夏小染轻轻扣着他的五指，清了口气，问：“所以这次你直接和梁家闹翻了？”

“嗯。”

“他用钱和清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当作对你的补偿。”她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还有帮你找回父母？”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接受那些补偿么？我本来不想收，就想让他继续怀着愧疚过完这一生。”他说着莫测地笑了下，“收了，因为我忽然发现，他比我更可怜，活了那么大把岁数了，身边陪他的人却越来越少。他信任的人不愿留在他身边，对他忠心耿耿的人他又要赶走，到最后，身边剩的人一个也没有。看似他比慕霆诀坚挺得更久，但实际上也是一无所有了。”

“他欠了太多的人，这辈子都还不清的，不只是我，他还欠了他的两个女儿，两个外孙女，以及除了我以外另一个被他收养过的人，凡是我们受过的难，罪魁祸首都是他。”

叶楚的呼吸声变得有些沉重，但很快又放松了下来，语气也随之变缓：“都过去了。离开了梁家，其实也挺好的，没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约束着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只差一件事没完成了。”

夏小染歪了歪脑袋：“嗯？什么事？”

“还没把你追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