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仁雄又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回头看了一眼大祭司钟奇的童侍孟元,这次是孟元奉大祭司之命,护送礼夏的爹娘来的。
武仁雄什么都不说,是因为顾独是他兄弟,可孟元居然也是一言不发,而且听说这个孟元跟顾独早有嫌隙。
武仁雄唤道:“孟大人。”
孟元用膝盖磕了下马肩,赶上武仁雄,跟他并排,应道:“大将军。”
武仁雄问道:“孟大人受命而来,方才为何一言不发?”
孟元答道:“又死两人,说什么能管用?况且来时的路上,我已经将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礼氏夫妇,礼合文如此决绝,非我之过,至于皇上赦免顾独和礼夏之事,改日再来说吧,此时不合时宜。”
武仁雄微一皱眉,万没有想到,孟元居然在来时的路上,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礼氏夫妇。
武仁雄打了个哈哈,说道:“孟大人,本将军听到一些谣言,说孟大人跟顾独早有嫌隙。”
孟元答道:“并非嫌隙,只是有些龃龉而已,童侍甄选之时,我说破他投机取巧之事,被勒令二次笼斗,是以我一向瞧不起他,但日照关一战,我敬他是条汉子,如今他妻儿惨死,我与他些许龃龉之事,已然无关痛痒了。”
武仁雄抱了下拳,笑了笑。
孟元又说道:“我却听闻,大将军与顾独情同手足,从此刻起,顾独和礼夏再无回头的可能,大将军可要想好,来日与他二人,必会沙场相逢。”
武仁雄哈哈大笑,答道:“武某人世受皇恩,戎马数十载,岂不知各为其主的道理?孟大人尽可放心,兄弟是兄弟,职守是职守,我武某人指天立誓,人在关在,关破人亡!”
礼夏病倒了,被顾独闹腾了一个多月,又眼见爹娘横死,终于支撑不住,烧得不省人事。
顾独守在榻边,敷巾擦脸,喂汤喂药,直到第三天过午,礼夏才醒了过来,看着顾独垂泪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死呀?跟着我不好吗?”
顾独答道:“你还有大哥,如果他们跟了你,你大哥怎么办?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以死明志,相信灵皇也就不会再为难你大哥了。”
礼夏放声嚎哭,顾独握着她的手,静默地坐在榻边陪着她。
有人在帐外说话:“顾大师,灵国有一个叫孟元的人要见你。”
顾独答道:“我没空。”
帐外的人说道:“主祭司跟他说了,问他有何事,他说只能当面跟你说,说你要不去,他就在对岸等着。”
顾独答道:“那就告诉他,他要是有胆量,就让他来见我。”
兵士回去传话,孟元走向壕沟,武仁雄说道:“孟大人,还是我去吧?”
孟元头也不回地答道:“不必,如果顾独是条汉子,就绝不会杀我,如果他不是,我死比你死要好得多,毕竟你肩负着守关重责。”
到了帐中,孟元说道:“皇上已经赦免你们两人了,但是礼先生没有告诉你们。”
礼夏用被子蒙着脸,低声呜咽,顾独平淡地说道:“你走吧。”
孟元说道:“大祭司命我向你讨要魂军,那些魂军是立誓效忠灵皇的,你不能强行带着他们叛国。”
顾独眼色凶狠地看着孟元说道:“想要回去可以,拿靳岚和楚淑婷,还有从海的魂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