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皇问道:“那她为何要死?如此明显的栽赃之计,她竟看不出来?”
楚琴答道:“正因为她看出来了,她才必须死。”
灵皇微一皱眉,说道:“朕不解。”
楚琴说道:“靳岚不想死,但泽国细作在她的住处毒杀楚淑婷,就是要用她逼反顾独,她当时不死,过后也得死,她心里很清楚,从她嫁给顾独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要死。”
灵皇皱眉说道:“那是泽国的错呀,那她这样想,还是心向泽国呀,她就是死间呐。”
楚琴低着头,灵皇说道:“实言以告,诚心以待,朕已然几近穷途末路,你还在迟疑什么?”
楚琴低声说道:“一切皆因皇上召她们母子回宫,若非如此,怎样都怪不到皇上的头上。而在此之后,皇上如能听从臣等谏言,不要缉拿顾独和礼夏,而是以国礼厚葬靳岚母子,也不至如此。”
灵皇长叹一声,好半天才说道:“她母子二人的尸首至今下落不明。”
楚琴说道:“臣让细作探查了,是一个叫丰九的人,千里背尸,运回了泽国,泽帝追封靳岚为孝国公主,厚葬于皇陵。”
灵皇沉默半晌,突然笑了,继而哈哈大笑,仰着头喊道:“朕不仁!天人共弃!”
楚琴叩首不起。
又过了一会儿,灵皇说道:“我若与顾独约生死一战,他会应否?”
楚琴答道:“皇上万金之躯,身负社稷重担,绝不可做此想。”
灵皇说道:“我只问你,他会应否?”
楚琴答道:“他不会应,如今他占了两关,岚城与夏城又锁住了镇北关,他已尽数将我军封锁在南境,绝不会与皇上决斗。”
灵皇问道:“他不是要给靳岚报仇吗?他没有男儿血性吗?”
楚琴答道:“顾独欠礼夏太多,如今礼夏做了泽国的皇后,还产下了皇子,顾独必要留有用之身,保礼夏母子安康平顺,绝不会以身犯险。”
灵皇盯着楚琴,好一会儿才说道:“平身。”
楚琴直起身,灵皇问道:“局势如此,当如何应对?”
楚琴答道:“坚守不战,修养国力。”
灵皇说道:“我国修养,泽国也在修养,三年的时间,顾独就打下两座关来,再给他三年时间,还能挡住他南下吗?”
楚琴说道:“我国一直是物阜民丰,是以大意了,但以后绝不会再出此等错漏,只要修养生息,广募兵员,迟早能将泽国赶回草原,甚至是赶回冰原。”
灵皇看着他问道:“你为何如此笃定?”
楚琴答道:“因为皇上等得起,顾独等不起,是他要报仇,不是皇上要报仇。”
这句话犹如醍醐灌顶,灵皇幡然醒悟,他跟顾独较什么劲?灵国这么大,还有几十万兵,何必跟顾独置气?正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败多少次都不怕,只要最后能胜便好。
灵皇唤道:“来人!”
黄真快步走进来,灵皇说道:“速传御事官来,朕要传诏!”
楚琴说道:“臣告退。”
灵皇说道:“你不要走,你就在这里等朕的旨意,你带着朕的旨意回灵和县,调十万兵去灵和县,你就给朕守住西北要道!等你安顿好了,朕派人将你的妻儿送去与你同住,你就安心地镇守灵和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