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索性把心里话说出来：“臣婢不敢抱怨陛下。臣婢只是心里难受。臣婢怎么会生了这样一个女儿……”

昭明长叹一声，过来挽住莫离的手，让她在身边坐下，说道：

“还说不是抱怨朕。心里对朕，不知道有多少腹诽。莫离，你在朕身边也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点长进没有？还说这么糊里糊涂的？做事情就不想！只要一说王姬，就知道护短。心疼是心疼，可也要看是怎么个疼法？”

“难道陛下不给名分，就是心疼王姬吗？”

昭明无奈，说道：

“王后也不想想。别人你不知道，襄王你也不知道？他做事有什么章法的？襄王对王后，一直念念不忘。失而不得，心怀怆痛。他一日得了王姬，比如恩宠有加，恐怕比当年的王后有过之而无不及。假若王姬终身为奴，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如果允准他封了女嫔，明日他就会封了夫人，再以后，王后他都敢封。世子怎么办？王后！世子卓仑怎么办？”

莫离听了这话，半晌无语。

世子卓仑是寄托在东伯夫人名下的。襄王没有册封王后，卓仑的身份就是夏宇宫最高的。如果襄王真的以后册封须臾为后，那么卓仑的世子地位就不正统。

而卓仑是须臾的血亲兄长，他不可能寄托在须臾名下。嫡庶不分，是会动摇纲常礼法的。

莫离说道：“就算是这样，为了后宫稳定，陛下就让七月终身为奴吗？七月不是陛下的亲生吗？”

昭明哼了一声，坐了下来。

“这个还用王后去考虑吗？朕不给七月名分，襄王还是会给。襄王后宫是他的家事，他来求朕，不过是图个正统。朕不给，他回去照样封。他还会把朕看在眼里？只不过后宫有了事，不关朕的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