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疏点了点头,朱璃的话很有道理。
“说来说去,还是心不正,只是以前没有机会而已。”
“好在李作尘没去科考,不然真做了官,怕要危害一方百姓。”朱璃又捏了捏鸽子的胸脯,抬头冲着李疏奸笑。
“给你半个时辰,若是买不来鸽子汤,我就把它俩扔进汤锅。”
“我那是传信用的!”
“我管你那么多!”
李疏有鸽子传信,肃亲王那边儿用的是人。
京中再次来人,但并不是前几次跟李作尘相谈甚欢的那位公公。
“贵妃娘娘如今圣宠更胜。”这次来的人年轻,下巴上胡茬隐隐,李作尘不敢胡乱称呼,只能尽量让自己的神态举止谦卑客气。
“这次来,也是问问李大人,那事儿,可有进展?”
“有有有。”李作尘连连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此次来的人心生畏惧,总觉着不如前两次的公公可亲。
“那就好。我不方便在此久留,大人日后有什么消息,直接通过驿站送信去这里就好。”说完,那人摸出二指宽的一张条子,上面写明的地方,正是肃亲王府。
“王府门人每日怕是收信众多,若是耽误了?”李作尘心中犹疑,自己在王爷眼里算得了什么?人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王爷府的门人,怕是根本不会把自己的信递上。到时候误了事儿,还是自己的不是。
“大人请在信封盖上这方私印,余下不用忧心。”那人扔下印章,只冲李作尘拱拱手,不顾李作尘苦留要给他接风洗尘,自行离去了。
李作尘留在原处思索,他以为这突然换人,是那位公公有了别的差事,或者不便出宫,殊不知那人已经成了御花园水井里的一缕冤魂。
数日功夫,偏云殿就有人得了圣宠。且果然如当日皇后戏言那般,借了这云字,一飞冲天了。
负责教导规矩的嬷嬷们每日用这事儿提点那些女子,让她们学学人家的能耐和本事。
贵妃娘娘已经砸光了寝殿里的摆设,宫女太监跪了满地,谁都不敢出言劝慰。
“去把他给我叫来!”贵妃娘娘自己累了,手撑着屏风,气喘吁吁的说到。
下面人也不用问是谁,只飞速跑出宫外,没到半个时辰,就把肃亲王引了进来。
今日圣上兴致高,新得宠的才人陪在圣上身边,现正在在御花园中对着菊花饮酒作乐。肃亲王这会儿敢过来,是因为阖宫上下只要是有头有脸的都在圣上面前,只有昨日冲撞圣上,被禁足宫中的贵妃娘娘留在自己宫里。
“你还敢过来?”贵妃娘娘目光如刀,恶狠狠的瞪着肃亲王。
“为什么不敢?”肃亲王看着满地狼藉,面色不屑。
“你……”贵妃气的浑身乱颤,“你让那贱人扮做我身边宫女,随我一起陪圣上饮酒,故意让他在圣上面前露脸,让她分我的宠!”
“是。”肃亲王点了点头,“若非如此,她现在怎能升了才人?”
贵妃心口一阵刺痛,她抖着手指,半晌没说出话来。
“我早劝过你,不要自视甚高。这宫里有谁没谁都一样,今日你得宠,明日可能就被打入冷宫。”肃亲王冷笑了一声,“你自持得宠,居然在圣上面前作闹,今日被禁足,也是咎由自取。”
“你就不怕,我说出你那些事?”贵妃咬牙切齿,面目狰狞,“我被禁足不算什么,你的罪过,该千刀万剐。”
“我哪些事儿?”肃亲王挑起眉毛,慢慢踱步到贵妃面前,“是说我与你有私,在你寝殿里颠鸾倒凤,还是说我让你给圣上下毒,损伤龙体?”
他语气轻佻,手指自贵妃喉头,一点点向下,划开贵妃衣襟。
“你若不怕死,只管去说。当日,我从歌舞姬中选你出来,为的就是你能博得圣宠,成为我的助力。眼下你既然不乖,我换一个就是了。”
贵妃面色死灰,自己与肃亲王做下的事,不拘哪一件,说出去,都是个死。
“好好的,我自然疼你。”
弯腰把贵妃抱起来,肃亲王面上带笑,话语如刀。
“现下不过是多个人助你,总比皇后选了别人来分你宠的要好。你只要听我的话,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被放在床榻上的时候,贵妃抬起头,低声问了一句。
肃亲王侧耳细听,待听清了,便又笑了笑。
“他就在你后院儿的井里,算日子,也快浮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