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卿笑而不语,没有接下对方的话,此时他心里还惦挂着另一件事,拱手告辞说道,“在下先走一步,护送南宫姑娘回去。”
等到陈仲卿踏出那道门槛,躲在桌底下的赞仙观才战战兢兢的探出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看看陈仲卿走了没有。他害怕的不是拿刀杀人的凶徒,而是那位杀了三人还镇定自若有说有笑的大才子,
赞仙观一手扶着桌子,慢慢的往门口爬过去。脚还止不住的颤抖,裤裆里一股掩人鼻口的骚味。
淮津南长刀狠狠砍在桌椅上,直接砍出一道裂痕,整座桌子摇摇晃晃险些散架。走在前面的赞仙观听到背后的动静,差点两脚一软跪了下去。
淮津南不屑的瞥了一眼,冷声说道,“这些读书人,都是没胆的废物。”
然后目光深远的望向门外,看着那位护送姑娘离开的书生背影,又补了一句,“宋官子,他就是那个陈仲卿?”
宋官子回过头,轻声说道,“怎么?跟你想象中不像?”
淮津南小声的回了一句,“是不太像,此人智谋双全,咳咳,是棵好苗子,如果他不是陈家的人,我可能会好好提拔这个后生。”
宋官子的目光瞥了门外,此时已经没有了少年的身影,转过头望向淮津南,方才的冲杀太过猛烈,他的左臂被弯刀划开了一道伤口,正不停的留着血,对方撕扯一块衣角,随便的包扎了一下,就拿着刀站起了身。
宋官子若无其事的说道,“你家里的那副字画也是人家写的,要还回来吗?”
彪形大汉的脸上终于流露出古怪的神情,张了张嘴想开口,但最终没说什么,转而盯向已经被制服的死士,沉声问道,“这些人怎么办?到枢机司严刑拷问?”
虽然枢机司和军部都是黄貂寺一手执掌,但是淮津南也不敢僭越之前定下的规矩。北辽谍子交给枢机司的人负责,他们军部只能等待情报,没有权利过问。
脚步声迭起,不断的有士兵步履匆匆跑上楼,铁甲摩擦的声音,长刀出鞘的金属摩擦声,不断涌入的精锐士卒将整座鹤鸣楼层层包围。
宋官子往门外走,没有回头,只是停顿一下脚步,说道,“他们只不过是声东击西的诱饵,留着已经没用了,杀掉吧。”
一句轻描淡写的杀掉,他根本没有指望能从这些人嘴中掏出什么关键的情报。
见宋官子往鹤鸣楼门外走去,淮津南多说了一句,“那你呢?”
血红的灯笼上减慢了血,将整条走廊照出一片诡异的暗红,看的淮津南心中不安忐忑,心里总有某种不祥的预感。
“我还的去处理另一件事,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