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舟到屋里的时候谢清韵还帮他整理了一下。
“姑娘您手臂上有伤,还是不要多动小心养着些的好,这些事都是我做惯了的,我自己来就好,您休息吧!”
云舟从谢清韵手里接过东西,手法娴熟地把东西都装起来,不等谢清韵开口,抱着东西就往外走。
完全不给谢清韵说话的机会,不管怎么样谢清韵与云舟也不算熟人,谢清韵自然是要做云淡风轻,与世无争的谢家大小姐。
云舟说话的时候谢清韵也甚是客气礼貌地对着他笑了笑。
“给殿下请安!”
云舟捧着手里的东西转身往外走,去找韩淼传晚饭的午桥恰好走到院门口,跟在他身后的杨静娴,杨静妤,许蝶儿,段玉珠,一见元偲瑾不约而同地跪下请安。
看到这四个人元偲瑾挑了挑眉看向走在众人身后的午桥,午桥有些心虚地垂下头。
屋内听到美人声音的谢清韵,动作灵敏地翻身就躺到床上,躺好后伸手拉过被子,盖到自己身上,在被子里伸手捏了自己大腿一下。
疼的她眼泪险些落下来,扯过一边的元偲瑾擦手的帕子,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小姐!”
跑到小厨房给谢清韵炖汤的流悦和凝霜,听到谢清韵的咳嗽声,慌慌张张地跑到屋里。
“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人,这么没规矩,在太子府里,怎么能大声喧哗呢!若是惊到了殿下和各位娘娘咳……咳……”
谢清韵看向跑进来的凝霜和流悦,泛红的眼眶,含着水汽,挑起的眉毛嗔怒地望着两人训斥道,那虚弱的声音听的人都跟着气短,随后的咳嗽声,更显娇柔。
“起来吧!”
元偲瑾回头撇了一眼刚刚还在地上蹦跶,帮云舟收拾东西时四肢都很灵活的谢清韵,这会就一副弱不禁风病如膏肓的模样。
压下自己上扬的唇角,元偲瑾想这比演戏谢清韵觉得是高手。
“谢殿下!”杨静娴带着身后的人都站起来,规矩地谢恩。
“我们听说谢姑娘身子不适,特意过来看看,可外面的护卫说谢姑娘需要静养,我们又实在放心不下,刚见午桥去厨房传晚膳,才想着趁现在进来看看。”
杨静娴站在门口低垂着眉眼,端庄贤淑地解释道。
躺在床上的谢清韵娇弱地看了一眼门口的门神,
“清韵身子不适,无法……咳咳……”
谢罪的客套话还未曾说完,手臂受伤被关到柴房,发了一夜烧把太医折腾到头都大的人,猛烈地咳嗽起来。
流悦和凝霜刚刚被谢清韵骂了一顿,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倏然见到床上咳嗽的人猛对她们眨眼睛,凝霜和流悦赶紧伸手扶住谢清韵。
“小姐你怎么样?流悦快去给小姐拿水来,小姐……”
凝霜跪到床边,伸手去拍谢清韵的后背,给她顺着气。
流悦瞧着两人终于明白过来,应了一声赶紧干活,“小姐……您可不要吓我!”边倒水边念叨着,站在门口的元偲瑾听着屋内都快把肺咳嗽出来的人,转身回到屋里,撩起衣袍坐到床上,毫不避讳地把谢清韵拥到自己怀里。
没有想到元偲瑾会这么拼,竟然做出这么温柔的动作来,被元思瑾扶起来靠到身上的那一刻,谢清韵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仰着头看了一眼蹙起的眉头的元思瑾,有些不甘又莫名尴尬地垂下视线,
“殿下,这戏我自己来演就好。”
这句话谢清韵是用口语说的,仗着外面有凝霜挡着看不到,谢清韵的每一个口型都做到最大。
元偲瑾把谢清韵的口型看的一清二楚,站在门口的时就知道屋里的人在演戏,可是……他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腿,就这么直直地走进来了。
“我来!”
流悦端水过来,做事认真的元偲瑾伸手从流悦的手里夺过水喂谢清韵。
过来的流悦也恰好看到谢清韵的嘴型,确定她是在演戏这颗心才算安定下来,没有防备着手中的水就被元思瑾端走了。
“殿下,可需要我们帮忙。”
在外面待不住的杨静妤,一见元偲瑾扶起谢清韵,和元思瑾一样想都没想直接走了进去,
有人做出头鸟了,身后的三个人趁着火候,满脸关心地随着杨静妤进屋了,反正出事有杨静妤顶着,她们最多也就从犯,怕什么。
“殿下可要传太医!”
看到元偲瑾抱着谢清韵,还亲手喂水,虽说他的眉头是紧蹙着,脸色也很冷,动作也不温柔,可两人的距离,是她们这些人想都不曾想过的距离。
一进屋杨静妤就扭起自己手中的帕子,站在一边的段玉珠神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杨静娴依旧满脸关心地望着谢清韵,许蝶儿也蹙着眉。
“谢殿下!”
从水杯口移开了唇,谢清韵含着泪水的琥珀眸子,压下眼中的泪水,缓慢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元偲瑾,虚弱地道了一声谢,又有些艰难地转头看向外面的四个人。
“让各位娘娘费心了,我这身子不是什么大事。”
说着谢清韵抬手捂住自己的唇,又咳嗽了两声。
见谢清韵这样,杨静娴往前走了两步,情真意切地道。
“要不是姑娘您在,公主哪能如此周全,都是我们几个没用,没能在姑娘身边照看着,害的殿下也因此事费心。”
“是啊!昨天还下了那么大的雨,姑娘这身子可要仔细地养着才行。”
走在杨静娴身后的许蝶儿,语气轻柔地接着道,说话的时候对着身后的丫鬟招了招手。
“这根人参是我嫁过来时,母亲给我的,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姑娘不要嫌弃留下补补身子。”
许蝶儿说话时,跟在她身后的丫鬟捧着手里的人参递给流悦。
流悦先看了一眼许蝶儿丫鬟手里的人参,在看向谢清韵,这东西谢清韵自然是用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