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不男不女的东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
听着外面的喊声就知道,不用看也知道是姬楠宇过来了。
“这张脸当真是男女皆宜,妩媚妖娆!”
沙白那一句讽刺后,谢清韵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手里捧着茶,目光却落到走到楼下的姬楠宇身上,比沙白公正地道。
如此妖娆,又玉树临风的男人,的确会让女人抓狂,都说同性相斥,沙白如此她可以了解,但也不好去评论什么,不说一句话又觉得尴尬,谢清韵捧着茶啜了一口,心底都觉得自己太好说话了。
“老大小心!”
谢清韵说完又抬手要喝自己手中这杯茶,弯起的手臂还没有把杯子放到唇边,手中的杯子就被猛然扫来的掌风,轻而易举地从手里扫落下去。
不等谢清韵反应过来,像是一片轻柔的羽毛的黑影划过她的眼前,随着风悄无声息地落到地上,手里捏着鸡腿的沙白,瞠目结舌地瞪着飘进来的安歌,咽了咽口水。
“二……”
后面的当家两字还没有吐出来,就被安歌一个冷冰冰的眼刀扫回了肚子里,赶紧垂下头,把手中的鸡腿塞到了嘴里,自觉地堵住自己的嘴。
站在窗口的谢清韵,有些傻眼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杯子,不偏不倚地砸向恰好路过的姬楠宇。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暗算我家公子!”
当然姬楠宇人长的是妖媚了些,却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也是在西北战场上历练过多年的,对这些没有杀伤力的暗器,还是能防备的。
就在水杯落下的那一瞬,姬楠宇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剑,对着水杯就坎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杯子被斩成两段,姬楠宇很是幸运地躲过了杯子,却没有躲过杯子里的水。
他那抽刀断杯的动作很是潇洒,看的一堆女孩捧心欢呼惊讶,围绕在他身边的护送队伍,也觉得自家公子,刚刚的样子很帅,不过自己的工作是保镖,就得尽职尽责才行。
听到楼下人的叫喊,临窗而坐的谢清韵,唇角抽搐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很能理解。
安歌这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行为,这人可是安歌的真正的杀父,杀母,杀兄,杀妹仇人,安家十八口人,都死在这对父子的刀下。
要不是安歌刚好在自己家里,想必这个时候也变成一缕小幽魂了,谢清韵看了一眼身后的安歌,有些无语地叹息一声。
“是你伤了我们家公子,你是活腻味了,等老子上去砍了你。”
海晏楼只有两层,一层和二层之间的距离也不太远,虽然靠着窗子的房间不止这一间,但是姬楠宇对着的屋子却只有谢清韵这一间。
谢清韵是想过这个时候推脱说不是自己,但是这么一来,她们谢家的声誉肯定被玷污,要是被叔叔和爹知道了,回云梦泽后,藏书阁就得变成自己的卧室。
二来是长安城里的确是达官贵人聚集地,但是,姬家的武力值可不是这些富家公子们敢碰的。
这么明目张胆的陷害别人,谢清韵是做不出来,哪怕自己也是被陷害的。
“是清韵见公子入城,气势恢宏,铁骨铮铮,一时心潮澎湃,不小心失手掉了杯子,还望公子雅量海涵!”
说着谢清韵从软榻上站起来,对着楼下的人恭恭敬敬地拱手行了一个大礼。
楼下正挥开身边送香帕女子手臂的姬楠宇,听着谢清韵清脆和缓,如玉珠落碧盘的声音,缓缓地抬头,隔着碉楼花窗,只能看到谢清韵的上半身。
临窗而立的人,青衣墨发,白衫素颜,眉宇清灵,目光清新干净。
本来闹市之中,却似天外闲人,起身之时,微风浮动青衫白衣,像极了碧莲白荷亭亭玉立,当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满身风轻云淡,与世无争,让人入目不忘,惊鸿既一生。
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恶意伤人,杀人的,但是刚刚的杯子就是从她手里掉下来的,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谢清韵被楼下的姬楠宇迷住了心神,一不小心失手了,或者是……。
“哼,真是好手段,我怎么就没有想过,站到那地方丢水杯呢!”
被姬楠宇挥开的香帕的女子,扭着手里的帕子,盯着楼上的谢清韵,又是嫉妒,又是悔恨地说道。
“丢杯子,这也太狠了,万一伤到了姬公子,我的多心疼啊!”
“你会不会说话,姬公子这样的伸手,怎么可能会被一个杯子伤到呢?”
“就是,要说这谢姑娘也是厉害,被太子殿下退了婚,竟然来勾引姬公子,要说她是故意的鬼才信呢!”
站在楼上的谢清韵,硬撑着自己的脸皮,保持着云淡风轻的神色,很想对低下的女人,淡淡地说一声。
‘我这里还有茶,你们上来,我给你们机会试一次!不对,试几次都行,我付账,你们别客气!’
坐在马上的姬楠宇从旁边人的窃窃私语中,知道楼上站着泼自己水的女人是谁,至于谢清韵的话,姬楠宇眯了眯那双阴柔妖媚的眼睛,唇角扯了扯。
仰望着楼上的谢清韵的目光有些许的兴味一扫而过。
说起来元偲瑾那双桃花眼,看人的时候最该含情脉脉,欲语还休,极为勾人才对,就算不是极为勾人。
那也该如皇后娘娘那般,温婉多情,可不知元偲瑾怎么做的,就是硬生生地给那双眼睛,盖上了一层浅淡的云雾,遮住了眼底的灼灼桃花,总给一种黝黑深邃,神秘不敢亲近之意。
到是楼下姬楠宇这双丹凤眼,让人看起来分外多情,妖娆妩媚的像是能勾人魂魄一般,看的谢清韵都忍住想要打寒战,心底发凉。
“原来是谢姑娘,在下对姑娘早有耳闻,
‘雅韵风姿倾城色,金戈铁马震山河,清灵须眉铮铮骨,芝兰独秀蜀川国。’
今日一见方知此诗不假,姑娘如此天人之姿,当真让我心悦倾慕!”
这话说的楼上的谢清韵都快掉鸡皮疙瘩了,楼下的女子听的眼泪直往出冒。
这首诗是八年前,谢清韵随着谢混出征西蜀的时候,在蜀地天门山中一战成名。
住在西蜀的孟家人那些总喜欢摇头晃脑地写一些酸腐的诗文,以兹证明他们绝对不是落后的蛮族,和大魏一样都是有文化的人。
尤其是面对自己的敌人时,绝对不会手软,绝对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