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到地上的段纶愤恨地望着杨国安,在杨国安的拉他入水的时候,也把杨国安拉到水中。
有些事说不清楚,那就让这趟水在混一点,说不准就能找到机会翻身了。
“哼!我在朝为官三十多年了,皇上和众位大人看的清楚,我何曾用过那种卑劣的手段,陷害别人,段大人你污蔑朝堂大臣可是有罪的!”
一甩自己宽大的袖子,杨国安居高临下地睥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段纶。
那一身的清流气息,晃的人眼前云雾顿开,不由自主地就会相信丞相大人绝对是清流中的清流,朝堂中的砥柱。
“丞相大人,我奉命审理杨家公子,与两位小姐的案子,杨家大小姐已经按照律法判了秋后斩立决,其余两位也是按照我大魏律法判了发配边疆,可有丞相大人您拦着,这两位可依旧留在长安呢!”
最近一直在看杨家笑话的人,听完这句话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杨国安的脸色也有些发青,朝堂上打嘴架的时候都是往死里啜,发狠地揭对方伤疤,就怕自己手稍微的软了些,弄不死地方,会被对方弄死。
段纶这句话在反驳杨国安的同时,也是在提醒魏顺帝,大牢里的人该处理了。
“你自己与许玄叶勾结,把新科状元的卷子调换给自己的侄子,段大人你还敢说此事与你无关吗?”
脸色开始发青,脑子还是很清醒的杨国安冷笑一声,把自己手里查出来的证据,直接抛到朝堂上,落地有声拆穿段纶的小伎俩,也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上。
“皇上,臣冤枉,此事都是家兄一时糊涂做出的糊涂事,臣当真不知道此事!若是知道一定会阻止家兄做出这等糊涂事。”
脸色更加惨白的段纶心底颤抖,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他自己心里清楚。
只是这个时候也只能死咬着自己不知道此事,按照大魏律法,在考场上徇私舞弊的人,轻则罢官丢职,重的可是会丢脑袋。
“好了,都不要吵了,为朝廷选拔官员,本是最为重要的事情,如今被你们搅和成这个样子,丞相大人身子不好,不用勉强上朝,段纶既然参与其中,也当按律法处理先带下去吧!”
抬手压了压自己额角的魏顺帝,恼火得吼了一声,算是各大了五十大板,只是行刑的时候,用的力度不一。
魏顺帝一声令下,守在门口的护卫上殿领命进了大厅,把跪在地上不断喊冤的段纶拉了出去。
“一天天就没有一个消停的时候,偲瑾你看刑部有没有合适的人能顶上这个位置。”
每到头疼的时候,魏顺帝想到的人一定是自己的儿子,手揉着自己的额头,看了一眼始终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元偲瑾。
“回父皇,科考舞弊本就是大事,若不严惩必定会让国内的学子们心生不安,此事的确该彻查。
若是让人顶上刑部尚书的位置,就让吏部尚书拿出这些年刑部在职官员的考核来,先找一个人来代理尚书的位置,查明此事。”
只要元偲瑾开口,魏顺帝就会举起双手赞成。
杨国安看了一眼吏部尚书顾遂良,眼中几不可见地闪过一抹晦涩,顾遂良以前太过不起眼了,杨国安也未曾注意过他,没想到他竟然一越成为六部之首了,不知道现在拉拢还来不来的及。
“嗯,顾遂良这件事就交你处理,刑部掌管刑法,不可一日无主,你该明白此事有多重吧!”
魏顺帝点头,话里的意思就是在说,给刑部选人这件事紧急的很,我这里给你来你太多的时间,最多一天的时间,你必须把最合适的人都送到我的桌前来。
“臣领旨!”
一直站在边上与元思瑾一样做壁上观,未被波及到顾遂良,被魏顺帝点名后,才站出来低垂着头应了一声,把身边杨国安的打量忽略个彻底。
许玄叶的事情针轮到此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就到了皇上钦点状元的时候了。
站在紫宸殿上的百官随着皇上到了御花园,看着御花园内春风得意的少年郎们,面上都有些许的怅然,也有些艳羡。
在听到这群人侃侃而谈,瞧着他们意气风发的模样,不由自主地想起曾经满怀雄心,准备指点江山的自己,只是时过境迁,曾经的豪情壮志。
都被朝堂里的浑水磨砺待尽,在看这些满心雄心壮志的少年们,心底就多了几分嘲弄与期待。
很想看看这些人重蹈自己覆辙的样子,又有些期待这些人能做与众不同的选择。
站在一边的元偲瑾把众人的神色收入眼底,没有吱声,围绕在走廊边上,依次坐着的少年郎们,却有些想要攀附上太子殿下的。
加上之前科考舞弊的事,今日坐到这里的人有好些都是被人顶替了的,怎么也要趁这个时候到太子跟前露个脸。
元偲瑾是出了名的端正规矩,沉稳自持,素来都是以礼行事,对众人的千恩万谢,客套近乎,或是讨好恭维都是一贯的做派,冷静淡然不失礼数,却也不见热络地点了点头,千篇一律地回一句。
‘日后要为百姓谋福,为朝廷效力!’绝对没有过多的言语,更不会有亲疏之分,也不会让人觉得没面子。
知道前三甲,舒乐,褚瑞,李东阳三个人一起跪到元偲瑾跟前时,太子殿下的神色才温和些许。
浅淡的桃花眼底好似有些愉悦的笑容露出,活络了他棱角分明,出众的五官,大魏的规矩三甲之中,不仅要有才华,更要容貌出众。
就好比今年的探花李东阳,绝对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少年公子,可是跪到元偲瑾跟前后,就让人觉得这探花也不过如此。
先不说气度上不如太子殿下,就是容貌也要逊上一大节,好在太子殿下是不参加科考的,不然这风头肯定都是殿下的。
跪在地上的三个人,褚瑞和李东阳神色郑重地给元偲瑾叩了三个头,舒乐每次脑袋落下去的时候,都的暗暗地翻个白眼。
为了维持住自己儒雅斯文的形象,起身的时候脸上却不敢有一丝不甘,只是瞪着元偲瑾的目光满是不情不愿。
他想元偲瑾一定是看清楚了的,不然也不会笑的这么开心,这么愉悦,摆明就是看着自己出糗,这个人心机和他们家清韵到是不相上下!
“三位的试卷本宫都已看过,三位不仅文采斐然,而且论点独到,这三甲对你们三位来说,是当真名至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