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谢清韵和常晴,瞧这棋盘上被常晴逼到死角的谢清韵,流悦觉得这一盘谢清韵是又要让了。
“太子妃宫里来人传话说皇上病重!”
手里捏着白子漫不经心的谢清韵见到韩淼急匆匆地跑进来,就知道外面有什么事了,手里的棋子被她捏到手指间,未在落下。
韩淼对着谢清韵行了一礼后,面上有些焦躁地开口道。
自从谢清韵装病,她住的院子就变成了太子府的禁地平时只有流悦,韩淼这几个亲近的人可以进来溜达伺候,其余的人都不准进这个院子半步。
毕竟神医常晴和宫里的太医都说了,太子妃需要静养,静养的时候不能有人打扰,太子妃的精神不好,受不得一丝惊吓。
除了流悦偶尔抱怨的声音外,这院子真是静的可以听到风吹落叶,鲜花绽放的声音了。
如今的谢清韵把自己的小日过的,和元偲瑾走时所希望的是没有什么区别。
可她安生了外面的人就开始不安生了,据韩淼说元偲瑾的军队已经到西北了。
安歌也有传来消息说元偲瑾的军队刚到西北就遇到西晋兵马的偷袭,好在元偲瑾够机敏,身边带着人也不是吃素的。
元思瑾也在西南历练过,不是经不得风雨的新兵了,没让偷袭的西晋兵马讨到好处。
这事对于西北战场来说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对留守在长安城的人来说可就不是小事了。
元偲瑾的兵马一旦投入进西北战场,无论长安城历发生什么,他都没有办法立刻抽身往长安城里赶,救援也好,整理朝政也罢,都不是他说了算的。
退一步讲就算元偲瑾能够从西北抽身回来,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元偲瑾过去的时候走了一个月,回来的时候也快不到哪里去,若是长安城里发生了什么,他从西北往回赶哪也要半个月之后了。
那个时候这长安城里该发生的早就发生了,蓄意发动阴谋的人也早就得逞了,就算他回来有些事也是无力回天的,没准还给了对方机会,把他们把饺子了。
韩淼说完,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谢清韵的身上。
原本漫不经心捏着棋子的谢清韵眯了眯轻灵通透的琥珀色眸子,唇边划过一抹若有似无的淡笑。
“准备马车吧!”
皇上病重她这个做太子妃自然要进宫去请安,这一个月来谢清韵的身子在明面上已经开始恢复了些,只是她不愿意出去,才让常晴把自己调理成需要静养的样子。
自己是欲静而风不止啊!就说元思瑾不是真神仙了。
太皇太后一直以为谢清韵是因为西南之行留下了什么病根,到现在都没有好,才特准了她好好在太子府里养病,晨昏定省的礼仪都免了。
只要不是死人的大事都不用出太子府,不必操心,也叮嘱了外面的人不要去打扰修养身子的太子妃。
如今皇上重病,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就得到宫里去问安。
韩淼看了一眼谢清韵,也知道这事躲不过去,蹙眉领了命出去准备马车,站在一边收拾药材的流悦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
“小姐我和你一起进宫吧!”
有了上次的经历,皇宫那个地方都给她们两个留下心理阴影了。
只要想到谢清韵要一个人进宫,流悦就会背脊生寒。
如今殿下也不在,进宫了谁护着小姐,只能靠自己了,只要小姐安全无恙地从宫里回来,牺牲自己一点也没有什么。
谢清韵抬头看了一眼满脸萧煞之气,已经有视死如归之意的流悦。
对流悦的勇气很是欣慰,但是流悦的性格过于单纯,带她进宫只能做赠品,她是不准备带流悦进宫了。
“你就在家里帮着常晴姐姐照看这些药材吧,进宫这事就不需要你了。”
说话的时候谢清韵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对面的常晴,唇角的笑意加深,手里的棋子轻飘飘地落到棋盘上。
原本已经是死局的棋盘因谢清韵那一子而活了,不仅活了那一子落下后。谢清韵还扭转了整个棋局。
刚刚以为谢清韵必输的流悦惊讶地睁大眼睛。
盯着谢清韵面前的棋局,发现谢清韵这一子落下后棋局的胜负已经转了方向,明明是一盘死局,竟在眨眼睛见复活了。
手里捏着棋子的常晴看把手中的棋子放到旁边的棋篓子里,目光落到谢清韵的脸上。
“你赢了,要我做什么。”
按照之前谢清韵泄洪的下法这一局她是不准备赢的,也就当做两人打发时间了,到了最后谢清韵却转了步调,一招就灭了自己的整盘,必定是有事要自己去做了。
见常晴往棋篓子里放棋子,谢清韵的唇角就扬了扬,这动作就表明常晴知道自己输了这盘棋,也看出自己的意思了。
这就是聪明人啊!带这样的入宫,她都能心安。
谢清韵抬手打乱了棋盘上的黑白子,笑了笑未曾开口,之后很是认真地把棋盘上的棋子分开,把黑白子一个接着一个地放到棋篓里,放完之后才看向常晴,轻声道。
“和我进宫!”
宫里那位甩手陛下是最惜命了,平时有个痛疼闹热的都恨不得把整个太医院的人揪到他身边去,片刻不离地守着他,就怕自己一个不下心驾鹤西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