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军队的人不少,若没有一个好的将领统筹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绝对不是元偲瑾的对手,在元偲瑾退出西北后才走一次险招。
现在的整个西北都快被他掌控了,但对于他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成就。
当初从他手里夺走西北的人是元偲瑾,灭他满门人也是元偲瑾,这分深仇大恨一定深深地埋在他的心里。
加上他疯子一样的性格,定然会回到京城,与元偲瑾决一死战,洗掉元偲瑾带给他的耻辱,也是为了给他那个不要脸的父亲报仇。
若是面对正常人谢清韵可以在城内安心地等着元偲瑾回来,现在城外有个疯子,元偲瑾的性沉稳内敛又古板,还重情义,他出征谢清韵是真的很担心。
从元偲瑾带着众人出去谢清韵就在襄州城里晃荡,之前初入襄州城照看谢清韵的渚清在襄州城府与城门之间来来回的跑着,传递着战场上的最新消息。
元怀瑾一直想和元偲瑾打人头战,他自己清楚排兵布阵的技术上不行,就只能用最笨的方法,这不足为奇。
但今日的战场却与平时不同,元怀瑾只派出一万多人,看着城楼下的人马,元偲瑾看向身侧的谢朗,
“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们看呢?”
襄州城之战后两方人马都修养半个多月了,就算元穆在蠢,元怀瑾在不懂行军打仗之法,也能修整好手中的士兵,不可能派这么几个人出来。
元偲瑾这半个躲月都把襄州城谢清韵扎毁的城墙修理好了,防御措施也做完了。
按照元穆多多益善的性格,他那十几万大军只要是能动,胳膊腿还齐全的,能继续为他卖命的,怎么都该带出来才是溜溜。
就算不能攻进城来,在士气上也是不能输的,他就是这么虚荣的一个人,如今就放一万人来,这其中隐藏的阴谋诡计已经不言而喻了!
“我到觉得他们如此是故意的了,战场上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个时候下去似乎不怎么是时候!”
俯视着城楼下叫骂的东越将军佐轮,谢朗蹙眉越发深沉地问道!
“元怀瑾手里的军队本就比我们多,若是不出战的话怕是要影响军心了!”
谢朗的话说完站在元偲瑾右侧的谢曜跟跟着挑起眉毛,不怎么认同谢朗的意见。
打仗靠的就是军队的凝聚力,凝聚力最本质的就是军心,若是军心散了,军队的战斗力自然会跟着下降,到时候就算有良将帅才怕是也是于事无补了。
“万事都有两面性,两位将军说的都有道理,只是这河水是深是浅,总要试过才知道,谢朗听领!”
眼底漆黑如浓墨,静谧无波如亘古不变深潭一般的元偲瑾安静地注视着城楼下的一万士兵,就跟看水墨画中人一般,语速平缓淡然地道。
“末将在!”
平时元偲瑾对谢家的人都比较客气,估计是因为谢清韵爱屋及乌了,知道谢清韵厌烦规矩礼仪。
虽说她不是男儿但对自己膝下有黄金这个事也很在意,人家男子跪天跪地跪父母君王,到谢清韵这里能不跪就不跪了,以至于元偲瑾对整个谢家人都很少在意礼仪,礼节。
到战场上,一切都以军令为主,上位者不能做出好榜样,不能以身作则手下的士兵就难以对其信服,甚至会有任人唯亲的想法来。
谢家人时代领兵自然清楚如是让这样的风气形成,是很不利行军打仗的,到了外面不要说谢朗,谢曜,就是谢混这个做人家爹,岳父的都要按照军队的礼数规矩来。
“命你带五千骑兵出城迎敌,此去一探虚实即可,不用恋战,亦无需论胜负!”
凝视着单膝跪在地上人,元偲瑾神色萧肃端正地吩咐道。
“末将领命!”
抬头看了一眼神色严肃的元偲瑾,谢朗对元偲瑾只给自己五千人的事,没什么意见。
反正这一路都是以少胜多,甚至用一对十地打过来的,元偲瑾也说了只探虚实,没啥好矫情的,下了城楼带上五千人就杀出襄州城。
不出元偲瑾所料,今日元怀瑾派出的士兵,也是不恋战的,都和没有睡醒还想回去睡回笼觉一样,且战且退。
在战场上的人都知道这样的状态摆明了就是想要把谢朗的人引到他们的圈套之中,这方法不是不可行,但要看是用在谁的身上才行。
若是个好大喜功,激进又冒失的人估计能成功,对面这几个无论是元偲瑾还是谢朗都不是贪功的人,也不是激进的人,这种套路哪里套路的了谢朗啊!
谢朗在战场上也不是一两天的了,这点小剂量在看不出来,谢家的祖宗都的从地里爬出来把他拖进去,免得他在外面丢人现眼,败坏他们谢家人的口碑。
在意识到左轮的意图后,谢朗就按照元偲瑾的意思也是边打边往后退兵。
左轮见谢朗并不恋战心底有些着急,没有退到自己的埋伏圈,而是去追谢朗的军队,谢朗引诱着敌人到了襄州城下,刚要进城的时候。
从左轮的追击队伍里冲出一队骑兵来,好在谢朗跑的够快,才能把那队人马关在城楼之外。
站在楼上的元偲瑾俯视着身下一身红衣,身上未着盔带甲的人,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光亮,神色跟着深沉些许。
站在下面的姬楠宇张扬不逊地仰望着城楼上的人,讥讽地开口道。
“哼,元偲瑾想不到咱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怎么样你身上的伤都养好了吧?是不是因为伤口未好,连城都下不来,只能在城内做缩头乌龟了!”
仰望着城楼上面色淡然的元偲瑾,姬楠宇的声音里满是挑衅。
“我的伤如何,就不劳烦姬公子关心了,姬公子有时间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即使不下城也能看到你的军队被打的落花流水,狼狈窜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