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姬楠宇手中拿过那粒药丸,在指尖转动了一圈,很是温和地与姬楠宇打着商量。
“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我这里的解药多的很,谢姑娘就不用担心,何况谢姑娘在我心里与旁人不同,在珍贵的东西用在你身上都是值得的,谢姑娘还是吃了吧!”
说话的时候姬楠宇伸手握住谢清韵捏着药丸的手,往她的嘴里送去。
“不劳烦姬公子了,我自己来!”
知道躲不过,谢清韵暗暗地吸了一口凉气,把手里的药丸丢到嘴里。
自己这身子自小就有娘亲和叔叔调理,抗毒的能力还是不错的。
只是肚子里这个小的,谢清韵这次是真的有些担心他了,已经八个月了,最多还有一个月就可以出生了,又遇到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呢!
难不成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就要在他出生之前,给他不一样的经历,压下心底苦涩,谢清韵实在没有心情自我娱乐,也安慰不了自己,这次是真的听天由命了。
“小姐!”
被姬贵妃扶起来的流悦发狠地望着姬楠宇,心疼地喊着谢清韵,却也不能上前。
“你留在城里告诉兄长和父亲,就说我到姬公子府上做客了,让他们不要担心我!”
看了一眼流悦,谢清韵唇角含笑安慰了她一句,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对自己吞毒药的事情并未曾放到心里。
“原本我是不想留着你这个多余的丫头的,不过谢姑奶怕父兄担忧,我就留下你报信,你最好不要多事!”
侧目看了一眼摔的鼻青脸肿,鼻子和嘴唇都破皮流血的流悦,姬楠宇阴邪地扫了她一眼,那蛇信子似的目光看的流悦腿都麻了。
谢清韵暗暗地与流悦点了点头,毒药都吞进去了,姬楠宇总该对自己放心了吧!
这里距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让姬楠宇放心后把身边的人都打发走,她也能趁机逃走了。
“谢姑娘请吧!”
这次姬楠宇没在犹豫直接对着谢清韵伸手,让她赶紧走,与姬楠宇一起进城的人也从南城粮仓那边赶了过来。
看到来人姬楠宇扯唇笑了笑知道谢朗,谢曜快过来了,至于城外见面的人,这个时候也该相互厮杀了吧!
想着那样的画面姬楠宇唇角嗜血的笑痕不断的加深,身体内的血液都沸腾了一般,那场景他一定要亲眼看一看才行。
往外走的时候姬楠宇看了一眼身侧很是乖巧的谢清韵,颇为开心地道。
“谢姑娘这么乖巧,我再带你去看一场好戏怎么样?”
“呵呵!姬公子总是喜欢把自己的喜好强加于人,不过小时候叔父就教过我,物极必反,世事无常,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都不要把自己逼到绝路上。”
瞧了一眼疯子似的姬楠宇,谢清韵摇了摇头对于姬楠宇想要做什么她已经猜测的差不多了。
“绝路,我早就被姓元的那家人逼到绝路上了,我一个从鬼门关里走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讽刺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城墙,姬楠宇邪魅的眼中满是浓浓的恨意,满眼的戾气像是要毁灭掉天地间的一切才能摆手。
谢清韵看向姬楠宇,知道姬楠宇这种疯魔的情况,无论说什么都不能让他领悟到回头是岸了。
现在的姬楠宇偏执地认为这个世界都对不起他了,又怎么会认可这个世界的规则,遵循这个世界的礼仪道德呢!
“走吧!咱们上城头,估计外面已经很热闹了!”
说着姬楠宇扬起下颚,很是兴奋地望着眼前的城楼,让谢清韵随着自己一起上去看元家人自相残杀的戏码。
瞧着紧闭的城门,谢清韵深吸一口气,城楼下的守卫望着从远处而来的谢清韵,都有些惊讶,最近的太子妃都被太子殿下保护在身后,平时连襄州城府的门都不能出,今日竟到城门口来。
等等,身后跟着的那个人怎么那么像……待大家看清楚谢清韵身后的人,门口的守卫都有些懵。
,最近他们城门都看的紧紧的,原本该站在外面的人,是怎么从里面出来的呢?难不成刚才韩总管从这里出去就是要告诉太子殿下这件事,如今他们要怎么办啊!
按照他们的战斗力,就算全都上,都不一定是对面那人的对手,可要是放他离开的话,太子回来了要怎么交代。
六神无主手里握着刀枪的侍卫,望着姬楠宇带着谢清韵一路上了城墙,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这口气还没有松完就听到城外的厮杀声。
“外面?”
守在门下的守卫有些许惊慌地彼此对望,想要从对方脸上寻得接下来敢怎么办的答案。
“殿下走的时候是如何交代你们的?”
已经踏上城楼的谢清韵看了一下面有些慌乱的士兵,无奈地叹息一声,都到这种地步元偲瑾对元怀瑾还是如此的信任啊!
东西城都有人守着,北门却没有放人,这是得多相信元怀瑾只是单纯的谈判见面啊!
他以为元怀瑾会和他一样都能规规矩矩地坐下来,平心静气地谈完后就化干戈为玉帛,还能一笑泯恩仇,以后还是毫无芥蒂地做好兄弟?
“殿下走的时候说,他不回城绝对不能开门!”
守在下面的小都尉仰头看向谢清韵,喃喃地应着。
“出征在外自然以军令为大,襄州城对我军有多重要,你们心底比我清楚,既然领了命令,就该按军令形式,哪怕是死也要死在襄州城里!”
站在楼上的谢清韵望着楼下的士兵,灵动无垢琥珀眼中静若雨后碧池,和缓轻柔的声音与平日讲话无异,落到城楼下的士兵耳朵里,这话就有千斤重。
“我亦如此!”
望着城楼下挺直了腰身的士兵,踩在城楼上的谢清韵微微地抬头看向城楼外,已经厮杀在一起的两只军队。
透过城楼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明明该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