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顺着谢清韵的血液爬到人体寄存体元偲瑾的身子里,带走她体内的毒。
清韵肚子里有孩子不能在她身体里除毒,常百草这边会把金蝉逼进元偲瑾身体内,在把浑身是毒的金蚕杀死在他体内,清理掉青丝恨的毒。
为了引金蚕入体,元偲瑾必须先服用青丝恨以此来作为引子,不清楚谢清韵体内的毒什么时候能吸干净。
元偲瑾必须在谢泌动手逼毒的时候,就饮下谢清韵体内带毒的血液。
和谢清韵一样一旦饮下毒药,他最多能压制一个时辰,随后哪怕体内肝肠寸断,也要保持清醒。
只有自己清醒着,体内的血液才能更加有活力,吸引金蚕从谢清韵的体内转到元偲瑾的身体里,在这段时间元偲瑾身体内的毒药就会发作。
站在一边的常晴,亲眼看着元偲瑾一头如墨的青丝,从鬓角斑驳到霜花覆顶。
在到青丝斑白,唇角不断溢出鲜血的元偲瑾。
也从最初的面色平静到眉头紧锁,等到谢清韵手臂上的金蚕,顺着他被常百草切开的动脉钻到元偲瑾体内的时候。
紧闭着桃花目的元偲瑾缓缓地睁开眼睛,雾气弥散眼底沉着如海,一滴水珠划过脸颊,打湿谢清韵的一头墨发。
看到谢清韵逐渐恢复过来的面色,元偲瑾有些僵硬地勾起唇角,用未曾受伤的手,握住谢清韵放在床边的手,凝视着谢清韵的轻声呢喃了一句。
‘幸好!’
至于后面是什么,却未曾说出口,握着谢清韵的手晕了过去。
看到元偲瑾晕倒,一边确定谢清韵身体里的毒已经被清理干净的谢泌对常百草点了点头,把谢清韵交给常晴。
让安歌和舒乐带着谢清韵到另外一个房间去照顾着,自己与常百草一起为元偲瑾解毒。
云舟和午桥把谢泌要的热水,药材都送到屋内,看着床上一头白发的元偲瑾,两个大男人都湿了眼眶。
还来不及为自己的主子掉下一滴眼泪,就被常百草给哄了出去。
到了外面等候的一堆人瞅着两个哽咽的大男人,心底更是焦虑不安。
魏顺帝忙问两人屋内的情况怎么样了,午桥和云舟对望一眼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说了一句。“太子妃已经无事了,殿下在另外一个房间,有常先生和谢先生陪着!”
而后就躲到一边去哽咽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么两个大男人露出如此凄楚的神色,看的魏顺帝更加揪心。
被谢泌和常百草放到浴缸里的元偲瑾,在温热的水里做了沉重臃长的噩梦,串起了时常出现在他脑中的碎片。
梦里一身紫衫琥珀袍子的太子殿下在被太后,皇上逼着完成先皇后意愿成亲时,依旧拒绝与谢清韵成亲。
梦中的人未去将军府也未见到桃花树下的谢清韵,只是梦里的元偲瑾未能扭过魏顺帝,被迫娶了谢清韵。
与这一世一样在成婚之前自己同样在宫中被人下了媚药,这一次没有安歌帮自己送解药,只有谢清韵一个人找到自己。
当时已经失去理智的元偲瑾只记得自己与一个女人发生了关系。
事后元偲瑾在自己身无一物的怀里摸出母后留给自己的玉佩,事发突然元偲瑾只能把自己身上唯一的东西送给了她。
谢清韵见自己没事,在午夜后就被杨皇后接走,自己却在母后的宫中醒来。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睡梦中的元偲瑾都出了一身冷汗,按照他熟悉的谢小狐狸,一定能扭转局面,让自己知道那个人就是她。
可是梦中的谢清韵要比如今的清韵孤傲,守礼的多,继承了谢混耿直的性格。
不仅没有现在的狡黠,机智,就连小时候都不如,为了她的尊严,到成婚那一夜都不曾说出那日的旧事。
就在两人婚后元偲瑾在杨皇后请安的时候看到已经死了的杨静娴,杨静娴与自己行礼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抬了抬衣服袖子。
在元偲瑾看来她的动作并不是很自然地从袖子里滑出母后留给自己的玉佩,那个时候元偲瑾认定了当晚与自己发生关系的人是杨静娴。
却忘记了母后的玉佩是一对的,另外一块就在杨玉婵手里。
杨玉婵想要按照母后玉佩的样子弄出一块一模一样的来一点都不难。
在新婚之夜确定谢清韵不是完壁之身后,元偲瑾险些当场杀了谢清韵。
凝视着一无所知,满脸坦荡没有一丝愧疚的谢清韵。
元偲瑾暗暗地咬牙,也不知道为什么,最终她也没能下手,那个时候他恨谢清韵已经恨到骨子里,只想要囚禁冷落这个不是完璧的女人。
既然她对不起自己,就别怪自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何况他也需要谢清韵身后谢家的十万精兵,更需要谢家人为他守住大魏山河。
瞧着梦中的元偲瑾,睡梦中的元偲瑾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在看到元偲瑾自以为是地对谢清韵说。
“你虽非完璧,但我仍让你做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自己却把一个个与利益相关的女人迎进后宫,由着后宫妃嫔,仗着自己的恩宠讽刺她,凌辱她,那么高傲的人一直忍气吞声,从未有过一句怨言,甚至还与她讲。
“那个皇上不是三宫六院,你身为一国之母可要大度。”
“君王的三宫六院是为稳固朝堂,我后宫里该放什么人,你来选吧!”
站在他跟前面色默然的傻姑娘,压下眼底的失落,默然地点头,默许了杨皇后劝说她打掉他们的孩子。
“要做一个好皇帝,就不能是一个好丈夫,身在后宫的女人就是这么难,清韵委屈你了,这个孩子不能要你明白吗?”
那个傻姑娘,每次都沉默的,用那一双干干净净地眼睛凝视着他,心里再多的委屈,再多的痛苦都藏在心里,而后默默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