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你醒了!太好了,主子您终于醒了,找大夫,午桥快去喊大夫,让常大夫来看看主子!”
守在元偲瑾床边一天一夜的云舟和午桥看着床上猛然睁开眼睛,嘴里喊着谢清韵的元偲瑾惊喜交加,语无伦次。
眼睛已经睁开的元偲瑾,拧着眉头,痛苦地呼喊着太子妃,赶紧去喊大夫。
“太子妃呢?”
听到身边云舟大呼小叫的声音,沉浸在梦中的元偲瑾慢慢地沉静下来,从能噩梦里回过神来。
没有理会身边满是惊喜午桥和云舟,侧头看了一眼已经出门的午桥。
元偲瑾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头,挣扎着起身想要去看谢清韵,靠在床边伺候元偲瑾的云舟,看出元偲瑾的意图,忙伸手把元偲瑾给扶起来。
“主子谢先生说您刚刚帮太子妃解了毒,你自己的身子还虚着,要多休息!”
手指触碰到元偲瑾一头白发,午桥的心口都颤抖一下,声音也跟着沙哑,逼回眼眶里的泪水,低垂着头怕元偲瑾看到自己的样子,很怂地道。
“太子妃呢?”
对于自己一头白发恍如未见,此刻只想见到谢清韵,确定她是否安好无恙的元偲瑾侧头盯着身侧答不对题的云舟,沉声问道。
“小皇子提前出生,太子妃正在生产!”
跟在元偲瑾身边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急切,慌乱,焦虑的六神无主。
吓的云舟声音都不稳了,说话的时候有些发虚,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虚什么,真的是小皇子提前出生,他有没有骗主子,自己心虚个什么。
“带我去看她!”
生产?
都说女人生孩子就是进鬼门关,不亚于他们上战场。
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好不容易有机会去好好疼她,宠她,爱她,元偲瑾不想在浪费一点时间,只想着时刻都陪在她的身边,守着她,护着她。
“是!”
元偲瑾做事向来说一不二,他都开口了,云舟只能乖乖地说好。
伸手拿过元偲瑾的外衫给元偲瑾穿好,殿下刚刚经历了那么一场大难,还是要注意些。
知道拦住元偲瑾,云舟打理好元偲瑾,才扶着身体未曾恢复的元偲瑾往谢清韵生产的房间走。
元偲瑾到的时候门口已经站了一堆人了,守在门口的谢家人和永宁,舒乐,安歌,常晴以及常百草,常百草见元偲瑾来了忙走上去,有些粗鲁,不满地道。
“你醒的还挺早,不过你的身子还没有好,怎么就跑出来了,你们这种娇贵的人要好好养着才行!不然我那些药草不就白费了吗?”
“多谢常先生关心,我这身子已经没什么大事了,韵儿她?”
常百草的话说的不是很好听,却是为了他着想。
常晴看了一眼这个不会说话的老爹,又看了一眼元偲瑾,确定元偲瑾没有生气自己这颗心才放下来。
“皇兄谢先生说你的身子很虚弱,体内的毒刚刚清理掉,最好能休养一两天,你怎么就出来了!”
抬手拉着元偲瑾的手臂,瞧着元偲瑾那一头白发,眼泪已经溢出眼眶了,满脸心疼地望着元偲瑾。
皇兄已经这个样子了,永宁怕自己给元偲瑾添堵,望着元偲瑾硬生生地把自己的眼里的泪憋了回去。
“无妨,你皇兄我是男人啊!清韵都能承受的事,我自然不会有事的,放心吧!我可以进去吗?”
抬手安抚地拍了拍永宁,元偲瑾的目光落到紧闭着房门的产房门上,蹙额看向旁边的神色沉稳的谢泌问道。
“产房这样的地方殿下还是不要进去了!”
收回落到元偲瑾身上的目光,谢泌想这一世清韵不会和前一世那般可怜了。
苦苦的爱着一个人却得不到回应,至少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的爱她,疼她,在乎她,把她放在心里,愿意拿自己的命来换她平安的。
“她身上的毒刚解,此时生育对她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影响?”
元偲瑾拧着眉头,压住心底的不安,她最为担心的就是谢清韵的身子支撑不住,她的身子一直都不好。
元偲瑾真的很担心谢清韵撑不住,有些担忧地看向鬓边有些泛白的谢泌,躬身行礼后客气地问道。
“清韵性格自小就坚韧,与一般女孩子不同,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出事,也不会让自己的家人担心。”
所以她一定不会有事的,同样凝视着紧闭着屋门的房间,谢泌面色淡然,平静的声音让身边的人也跟着安静下来。
但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底也有些不安。
元偲瑾安抚地看了一眼永宁,松开她扶着自己的手,走到距离房门口最近的地方,永宁也跟着元偲瑾走了过去,让人搬了一把椅子过来。
可元偲瑾根本就坐不住,一直站在外面用他那个让人担忧的身子,伫立在有些寒冷的风里。
傲然挺立的太子殿下被风吹的有些晃荡,看的身边人越发心疼,不忍,不安。
“皇兄您坐下休息片刻吧!刚刚稳婆都说清韵快生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别让清韵担心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瞅着元偲瑾满头白发,永宁总会萌生出一种错觉,好似当初那个可以顶天立地的太子殿下已经迟暮了。
皇兄这一头白发不是因为中毒,而是历经沧桑后被岁月催白的。
可那张脸明明还是丰神俊朗,英俊潇洒只是眉宇间有些许沧桑,疲累,依旧是自己最熟悉的样子。
“还要多久?”
元偲瑾也知道自己这句话问的身边人都无从回答,可此时此刻的他真不知道能做什么,唯一可以想的就是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要谢清韵生孩子。
原本身子就虚弱,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元偲瑾全凭着一口担忧的气硬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