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蹂躏了片刻,谢清韵睁开眼睛,凝视着眼前面色清冷的元偲瑾,琥珀色的眸子在自己眼眶里转了两圈,随后哀怨地蹙眉望着元偲瑾。
“殿下你不用这样吧!给点反应行不行啊?你要是不懂我岂不是枉做小人了!”
要不是两人已经成亲了,谢清韵觉得自己跟调戏良家姑娘没啥两样,可这良家姑娘心理素质太好了些,根本就不为所动。
以前元偲瑾还会恼羞成怒一下,现在面皮都不动了,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你这样,让我祸起国来都没有动力,也没有意思了。”
双手圈在元偲瑾的脖子上,身子也移到了元偲瑾的怀里,见元偲瑾一点反应都没有,谢清韵很是不满地抱怨着。
“不是你的错,毕竟我不准做昏君!”
只想做一个疼爱妻子的夫君,更舍不得你被扣上祸国的罪名,就是偶尔的玩笑也不行。
往后的路我一直要与你携手的,凝视怀里的人,元偲瑾神色不动地迎视着谢清韵不满的目光。
“殿下是在安慰我不成?”
这次换谢清韵惊讶了,没有想过元偲瑾没有顺势讽刺她两句,教训她两句,会说出这么有意思的话来。
“还不够!”
搂住怀里人,元偲瑾毫无预兆地站了起来。
“啊!”
吓的怀里人惊呼了一声,双手赶紧搂住元偲瑾的脖子,瞪大眼睛望着元偲瑾。
“殿下不待你这么吓人的!”
“这么信不过我!”
凝视着怀里大惊小怪的谢清韵,挑眉问道。
“怎么会!你是我相公啊!除了你我还会信谁!在我心里殿下是最可靠,最值得我信任的人!”
搂紧元偲瑾的脖子,头埋在元偲瑾的肩膀上,目光落在元偲瑾一头银发上时,闪了闪,嘴里的马屁没有停。
搂住谢清韵的元偲瑾唇角扬了扬,直接把人抱到房里,一夜的红烛高挂,夜色生香,谢清韵才明白元偲瑾的不够是什么意思。
他这是在用行动证明,不是自己没有魅力,其实她还是有祸国殃民的本事的。
第二天难得睡一个懒觉的谢清韵,一起床就听流悦说,
“小姐殿下说等你醒了就去前厅,为皇上,将军,二老爷,皇世子送行!”
说这话的时候流悦的声音都哽咽了。
“嗯!”
昨晚元偲瑾已经给谢清韵打过招呼了,今日听流悦说谢泌,谢混带着阿陵回云梦泽,并没有觉得意外。
对于阿陵的离开她心底是有些不舍的,可现在元怀瑾的大军压境,自小就在战场上人,自然做不到留守后院,看着元怀瑾的人在影江上兴风作浪。
瞧这流悦不舍的样子更像阿陵的亲娘。
“阿陵跟叔叔回去也是好事,哪里安全啊!只是没有想到陛下也会走!”
红着眼眶的流悦点了点头,她也清楚小姐说的没错,“嗯,我知道了!”
“嗯,知道就好!”
安慰了流悦一句,谢清韵带着流悦去送魏顺帝和谢泌,让众人更加惊讶的是,魏顺帝走的时候还写了一封退位诏书。
现在的江陵府并没有三省六部,元偲瑾身边的人不是武将就是士兵,但是这封诏书对于元偲瑾来说却很重要。
魏顺帝这么做就是把整个天下都交给元偲瑾,也像天下人证明元怀瑾在影江对面的胡作就是叛乱。
此诏书一出就是把元偲瑾放到了道德的至高点上,对于百姓来说元偲瑾才是他们的正主,一起打倒元怀瑾就是大魏百姓最一直的目标。
原本就担心自己名不正言不顺,会被人钉在历史的耻辱册上,反贼名单上的元怀瑾。
得知元偲瑾登上帝位后,险些砸了整个襄州府,最后还是被元穆给拉住了。
可这口气却堵的他心底发慌,加紧了自己对影江成南岸元偲瑾的进攻,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积极备战与试探后,元怀瑾的手里已经有了二百艘战船了。
如今是冬天北岸的风都往南岸刮,元怀瑾觉得这是老天在帮自己,正事自己进攻的最好时机。
南岸的元偲瑾自然也清楚这件事,在送走魏顺帝和谢家人后,元偲瑾和谢清韵也开始进入全面的备战状态。
在元怀瑾着手造大船的时候,元偲瑾这边也着手造小船,元偲瑾知道元怀瑾手里的人大都是旱鸭子,不善水性,攻打元偲瑾的时候求的就是稳。
如此一来船就必须大,考虑到影江上的风向多变,元怀瑾学着元偲瑾当初攻打南疆时,在自己的船上压了沙土,确保自己的船能稳稳当当地行走在影江之上。
只要船只顺利地到了南岸,把自己手中的兵搬到南岸去,就可以和元偲瑾打人头战了,就像在襄州城时一样,逼着元偲瑾南退。
打好了算盘的元怀瑾趁着一个云淡天高,风缓水急的日子对元偲瑾发动了进攻,
为了保险起见元怀瑾派出的大将是对水战有些熟悉的东越太子罗恕。
出发前元怀瑾在北岸为出征的军队壮行,之后就看着数百只战船顺风随着江流往向南岸走去。
那一天的风很大,也很好,走在前面的船真的是顺风顺水,一路顺顺当当地抵达了元怀瑾期待的地点。
看着到达南岸的船只,站在北岸的元怀瑾和元穆都很欣慰。
之前攻打采石矶的时候,每次都接触不到采石矶,就被谢朗和谢曜带领的军队,用石头,羽箭给打了回来。
如今他的十几万大军不用划桨,操橹就能顺着影江上的水流冲过天险到达对岸,元怀瑾她们如何能不开心呢!
抵达对岸还不是最开心的,最让他们开心的是,元偲瑾竟然没有派出军队来阻拦他们。
远远地瞧着南岸放着的那些破旧的小船,元穆甚是得以地眯了眯眼睛,成竹在胸,大魏尽在我手中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