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不喜欢人话多,常晴天生沉默,要是表哥不赶紧把常晴娶回家,最后哭的一定是他。
接过常晴手里的东西,谢清韵再三保证会把她们的心意和情意都带到,才在两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带着一大堆东西到城外。
最后除了常晴给安歌的丹药被安歌收到怀里,其余的东西都贡献出去了。
包括元偲瑾斗篷也披到了谢清韵的身上,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也不再谢曜的关注之内。
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这个惹祸的妹妹,会不会被赏罚分明的皇帝陛下按军规处置了。
瞧着两人下了城楼,元偲瑾也没有说谢清韵救罗恕的事,谢曜这颗心依旧不安,想着元偲瑾是不是准备秋后算账。
与元偲瑾携手往城中走的谢清韵,回头看了一眼一脸菜色的大哥,有些疑惑地挑眉。
谢曜对着谢清韵摇了摇头,谢清韵的脑子里是明天的战事,以为谢曜是累了面色才会如此难看。
等回去后给大哥也加个鸡腿,等到眼前的大事都结束了在好好地与两位哥哥聊天。
这次相见不是军务缠身,就是琐事太多,反正他们兄弟几个都没有好好坐下来聊聊天,等到这场战争结束了,她在去找几位兄长。
眼下最重要的是给元偲瑾找点酒来,元偲瑾自小就守礼自持,端重规矩,认定了贪杯误事难得他说想喝酒。
回到江陵府谢清韵亲子跑到厨房给元偲瑾捣鼓了几个下酒的小菜,又让韩淼从江陵府的酒窖里弄了两坛子好酒来。
而且要那种后劲很大的,元偲瑾想要喝酒无非是一醉解千愁,再不然就是借酒消愁,趁着自己喝多的时候,撒撒酒疯发泄一下憋闷的情绪。
韩淼这种做惯了管家的人,一到江陵府就开始清点自己手里财产,把这江陵府的犄角旮旯都莫的门清。
估计那个耗子洞里生了小耗子他都知道,弄两坛子酒绝对不成问题。
等他捧着酒水来的时候,谢清韵揭开盖子看了一眼,闻着味道就知道很够劲。
不过元偲瑾这样矜持的人,喝酒也会比别人厉害吧!
要是两坛子不够,那就在弄两坛子给他,反正河岸对面的元怀瑾一时半会不会,也不敢妄动。
事情都想好了,谢清韵才抱着两坛子,让流悦端着餐盘到他们的房间找元偲瑾。
元偲瑾自小就被那些老学究们教导要端庄矜持,守礼仪讲规矩,谢清韵出去准备这些的时候,元偲瑾就在屋里清洗了一番。
等到谢清韵回来的时候,元偲瑾已经换上了一身淡紫色长袍。
有些潮湿银发被他用一根发带扎在脑后,借着桌子上烛火,捧着奏折在看,听到开门声微微地撇头看去。
清冷的月辉下那人素雅清华,淡到极致的美,看的谢清韵都有些恍神了。
“小姐,陛下他?”
见惯了面色沉稳一身贵气,锦带玉袍的皇帝陛下,如今看到这清汤清水,反而露出俊美容貌的皇帝陛下,流悦的眼睛有些发直。
“他怎么了,不要看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转头见流悦这副痴呆的模样,知道流悦对元偲瑾只是欣赏,谢清韵还是觉得心底有些不爽。
她可是个大方的人,向来懂的分享,唯独屋里的人,是她不想与任何人分享,随便让人看的。
说话的时候谢清韵从流悦的手里拿过食盒,把人推到门外,还对着外面的韩淼喊了一声。“韩淼赶紧带你媳妇回去睡觉,晚上风寒不要出来瞎闹了!”
说着用自己的身子撞上身边的门。
转头撞上元偲瑾始终未曾移开的视线,谢清韵有些尴尬地拎着手里的东西到桌子边上,故作自然地道。
“如今城中战事紧急,厨房也没什么东西,只有这些边边角角的材料,不过下酒的话绝对没有问题。”
说着谢清韵把一盘辣白菜,三色猪耳丝,外加一个萝卜皮,和山菇豆腐汤,清清淡淡的三菜一汤放到桌子上,放菜时目光随意地撇了一眼元偲瑾放到桌子上的书信。
“瑶华送来的?宁王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啊!”
扫到上面的内容后,谢清韵漫不经心,随意地道。
元偲瑾看了一眼手中的书信,仔细认真地折叠起来。
“今日一战,葬送他们近十万人,罗恕身为主帅,自然要负责。”
谢清韵不知可否的‘哦’可一声,把桌子上的东西清理完,素色小菜摆好。
这些东西看着清清淡淡的,对于一个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看过残肢断骸,血肉模糊的人格外的清爽,有食欲。
“你做的都好!”
收起手中的信,元偲瑾应了谢清韵上一个问题。
第一次随随便便做给他的鸡肉饭很好吃。
第二次做的荷叶包饭让他念念不放,后来在湘南那十五天不重样的饭菜,让不挑食的皇帝陛下开始挑食……只要是谢清韵做的东西,他都喜欢。
听了这话谢清韵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元偲瑾,故作娇俏的道。
“陛下是在夸我!等到这场仗打完了,我们把阿陵接回来,我每天都给你们父子做好吃的!”
说着谢清韵把手里的酒盖打开,倒到旁边的白玉杯里,以往在军队看人喝酒,用的都是灰褐色的大海碗。
到了元偲瑾跟前,谢清韵总觉得元偲瑾这么精致的一个人,用那种东西太有违和感,就是脑子算计着灌醉元偲瑾也不好用大海碗来。
“先尝尝看这些菜,垫垫胃!”
谢清韵到城外找人的时候,元偲瑾一直站在城头上,谢清韵想着元偲瑾应该没有吃东西,先给元偲瑾盛了一碗豆腐汤。
冬日天冷让他垫垫胃,免得喝酒伤身。
元偲瑾接过谢清韵手里的汤,谢清韵跪坐到元偲瑾身边,手拖着腮,很是满足地望着他,等元偲瑾一碗汤见底谢清韵才把自己倒的酒推到元偲瑾的跟前。
“这个是韩淼挑的酒,闻着味道还是可以的,尝尝看!”
元偲瑾看了一眼谢清韵手里的酒杯,很是爽快地端了过来,看都没有看里面的酒闷头就灌了下去,一点都不夸张绝对是灌的。
谢清韵看了一眼元偲瑾,想要劝的话都咽到肚子里。
元偲瑾这么一个克制的男人为了元怀瑾醉酒,要不是自己大度,都该吃醋了。
心底吐槽着,手上也没有闲着,给元偲瑾倒酒的同时,也在给他夹着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