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堆碎布里的皇后娘娘很是有成就感地望着元偲瑾。
“好在是做完了,陛下您这个就先别穿了,第一件就做纪念吧!以后我在给您做!”
瞧着元偲瑾手里的斗篷,谢清韵觉得自己手艺还是可以的。
虽说有点浪费,流悦也说了这些碎布头也可以拿去扎垫子,只是这斗篷不怎么能见人,在元偲瑾这里讨个巧就算了。
“这些也不算是浪费啊!”
手里捏布头的谢清韵,仰着头看向元偲瑾,试探性地问他。
“今天舒乐有提整修江陵府的事!”
把手里的衣服叠的方方正正的,规规矩矩地放到碎布头子旁边的元偲瑾,对谢清韵手中的东西到没怎么在意。
如今的江陵府已经被元偲瑾定为南魏的都城了,虽说不用像长安城那般雄伟壮丽,城墙几十里,也该有点京城的样子,谢清韵点了点头。
“是该重修一下!”
“左侧的那一片河滩会划到城中,那河滩两岸就重桑树吧!”
看着收拾着烂布头的谢清韵,元偲瑾来了一个釜底抽薪,从根本上解决谢清韵浪费的问题。
“种桑树,种琼花不好吗?”
听着元偲瑾的话谢清韵磨了磨自己的后槽牙,盯着元偲瑾的的时候,谢清韵不服气地嘟囔着。
“那就一边种琼花一边种桑树!”
向来说一不二的皇帝陛下看了一眼不满的皇后娘娘,从善如流,瞬时而变的做出了中庸选择。
把碎布头子重新包裹到大布包里,谢清韵撇唇看着元偲瑾。
“是,陛下英明,连和稀泥都学会了!”
“拜谢皇后所赐啊!”
捧着自己衣服进内室的皇帝陛下,看了一眼收拾烂布头的皇后娘娘,面色冷淡地丢了她一句。
气的坐在软塌上的皇后娘娘高高地举起手中的包裹,又轻轻地放下,伸手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灰尘。
等到来年春日大动工的时候,淮水河畔却种满了琼花,东君吹过,团簇毓英,弄玉轻盈,飞琼淡淡,远远望去凝霜一片,甚是美观。
那个时候手里抱着软萌萌小皇子的皇后娘娘,笑的无比开心,冷着一张脸的皇帝陛下却黑了脸。
把自己的斗篷披在只穿着春衫就跑出来的皇后娘娘身上,不悦地一手抱过小皇子,一手拎着皇后娘娘的领子就回宫了。
靠在父皇怀里刚刚长出牙的小皇子,逮到啥就咬啥,拉着元偲瑾的金丝龙袍就往嘴里塞,爱笑的脸上还吐着口水。
注意仪容的皇帝陛下也只是抬手擦了擦小皇子的脸,换了个柔软干净的帕子给他玩。
拿着帕子的小皇子依旧好脾气地呵呵傻笑,就和这个时候一样,瞧着躺在小床上,裹着厚厚棉被的小皇子。
流悦那一双无处安放的手,伸出去又缩了回来,脸上透着满满的激动。
“娘娘小皇子长的可真好看,这眉眼像陛下,爱笑的嘴巴和您一样!”
手摇晃着木床的谢清韵仔细地看了一眼摇篮里的阿陵。
“还是像陛下吧!”
谢清韵的记忆里,元偲瑾小时候就是这般眉清目秀的,要是总板着一张脸,就跟个小女孩似的。
“嗯!娘娘这么一说到也是,是像陛下比较多一些,只是这爱笑的性格可与陛下不同,陛下喜欢人都是藏着掖着的,要不是……”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站在摇篮边上盯着阿陵看的流悦很是认同地应着谢清韵,嘴里的半截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韩淼的声音打断了,吓的流悦打了一个寒颤,不悦地回头就撞上皇帝陛下面沉似水的俊脸。
“奴婢给皇上请安!”
还没敢骂韩淼呢!就被元偲瑾给吓的跪到地上了。
元偲瑾没有看流悦,直直地走到谢清韵身边。
“陛下和先皇聊完了!”
手依旧摇晃着摇篮的谢清韵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流悦,装作没有看到元偲瑾冷下的脸。
心底虽然有些疑惑流悦干嘛总这么怕韩弈萧,面上却想着先哄好元偲瑾与他闲话家长地道。
“嗯!父皇让我给安歌和常晴赐婚!”
躺在摇篮里的阿陵一见元偲瑾,就伸出一双胖乎乎的小手,裂开无耻的嘴巴,笑呵呵地和自己的父皇打招呼。
元偲瑾伸出一只手,小阿陵毫不客气地抱住自己亲爹的手,摇晃着就要往嘴里塞,谢清韵点头,这两人走的时候就是奔着成亲去的呀!
“皇上的意思是?”
当初的意见可是元偲瑾提的,没有理由过了几天就忘了吧?
元偲瑾的手指绕过小阿陵的嘴,只在空中逗弄着他,趁着时间看了一眼谢清韵。
“嗯?”
对上元偲瑾的目光,谢清韵无辜地一笑。
“你们两个先下去吧?”
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流悦和韩淼,先让这两个人出去,免得的过会的这位主子又傲娇。
跪在地上的韩淼和流悦应了一声,赶紧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流悦手指都有点颤抖地关上房门。
谢清韵见门被关上,猛地起身在元偲瑾如玉的面颊上落了一个吻。
“让陛下费心了!”
“光天白日的,一国之母,做事怎能如此轻浮!”
元偲瑾嘴上说的义正言辞,耳朵却微微地泛红,云雾弥漫的桃花眼中有波光闪了闪,灼灼如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