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开始,元偲瑾看着城楼下一片混乱的人,眯了眯桃花眼。
“午桥,云舟点一万人随我出站!”
说这话的时候午桥和云舟都能感受到,元偲瑾身上的凌冽杀意,已经被钟瀚的十万大军围攻四五天了。
城外的壕沟已经被钟瀚士兵手中的干草填满了,要是在这么下去,那十万大军都涌进来,以金沙城中的粮草和兵力,这场仗谁输谁赢都成为悬念了。
如今谢清韵搞了这么一手,的确是打击对方士气的好时机。
“哎!陛下吃完饭在去吧!”
午桥和云舟还没有领命,谢清韵就抬手拉住了元偲瑾,看了一眼身后的士兵,示意让身后的人搬上晚饭来,元偲瑾看了一眼谢清韵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
谢清韵可不是闺阁之中,只懂得儿女情长的小女人,自然不会演什么十八相送,女儿情深。
战场瞬息万变一顿饭的功夫就可能改变整个局面,双方生死,谢清韵这样的老江湖不可能不知道。
她不让自己出城,必定还有什么幺蛾子。
“你确定吃饭比出战重要!”
哪怕心里有底元偲瑾还是忍不住问上一句。
从士兵手里端上菜饭的谢清韵很是认真的点头。
“陛下的龙体重要,自然要先吃完饭,在出征了何况身后的兄弟也需要吃饭!”
说话的时候谢清韵把一双干净的筷子放到元偲瑾的手里,手中饭菜都摆在城楼之上,躲在士兵之后,云舟和午桥拉起的布帐中摆出了三餐一汤。
元偲瑾盯着谢清韵,目光又落到手中的饭菜上。
“来陛下尝尝这个,我亲手做的!”
说着给元偲瑾夹起了一块牛肉放到元偲瑾的碗里,之后自己也夹起一块先放到嘴里。
原本怀疑谢清韵在饭菜里动手脚,想要迷昏自己,她替自己出战的元偲瑾。
看着谢清韵把每一样菜都尝过以后,又掰开了一个馒头放到自己的餐盘里,元偲瑾才动了手中的筷子,瞧着元偲瑾的样子。
谢清韵心里当真是酸甜交加,元偲瑾如此谨慎,无非是怕自己放倒他,替他出战,唉!真不是自己何德何能让处变不惊的陛下,到这样小心翼翼得程度。
“陛下,对面的战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多瘫痪到了地上,如今的北魏军已经乱成一片了。”
外面午桥来禀报的时候,就听旁边的士兵,嘴里嚷嚷道“哇!好臭啊!”
“那些马是怎么了!好在已经吃完饭了!”拿着手帕擦手的元偲瑾看向谢清韵。
已经动手收拾东西的谢清韵,憋着笑看向元偲瑾。
“我就知道常晴的泻药配方比那些巴豆厉害,吃饱了,陛下我为你击鼓,等你回城!”
把手中的东西放到旁边的餐盒里,谢清韵起身,眯起如星的眸子,笑意盈盈地望着元偲瑾,好似再说‘
今晚夜色不错,陛下还是出去散散步,免得长胖一样!’
站起来的元偲瑾看着谢清韵,抬手抹上谢清韵鬓边。
“我真该庆幸,当初没有放过你!”这样一个古灵精怪的丫头,要是放她归山,自己的损失就太大了。
说完元偲瑾带着一万人下了城楼,完全不给谢清韵嘚瑟的机会,瞧着元偲瑾的背影,谢清韵满足地勾了勾唇,到了城楼的鼓边。
捏着鼓槌一鼓作气地敲了一个时辰,城楼外因为马匹问题焦头烂额的北魏士兵,被元偲瑾杀的狼狈不堪,被填平的壕沟也让元偲瑾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净。
匆匆忙忙撤到壕沟北的钟瀚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丢在对面的一万多尸体,和三四万马匹,狠狠地咬了咬牙!
只是暮色已近,黝黑一片的苍穹乌云低垂,没有一点光亮,瞧着样子就是知道晚上必有风雨。
自己这边也是兵疲马乏,元偲瑾那边确是精力旺盛,在打下去吃亏的肯定是自己,无奈之下钟瀚挥舞着手中长剑,喊了一声撤,带着身后八万多人回到自己的大营。
穷寇莫追,元偲瑾也带着身后的人和战利品回到金沙城。
在钟瀚带人逃走的时候,谢清韵就下了城楼,一个人先回了他与元偲瑾院子,给元偲瑾烧好了洗澡水,泡了参茶等着元偲瑾回来。
回到城中的元偲瑾指挥着手下将领连夜修葺了城墙,之后又走了一圈军营,都快四更天了才回院子。
等在房里的谢清韵已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元偲瑾看着趴在桌子上的谢清韵,轻车熟路地抱着谢清韵到床上。
谢清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一眼元偲瑾。
“洗澡水,茶,熏香去血腥味。”
嘴里嘟囔了两句,手紧紧地拉着元偲瑾的衣服袖子,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
“睡吧!我看到了!”
说着元偲瑾在谢清韵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这样感觉当真像外出的丈夫,夜晚回家与妻子闲话家常,根本就不想他刚刚浴血奋战了一场,才从战场回来。
如此温馨的气氛也只有谢清韵能营造的出来。
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看了片刻熟睡的人,元偲瑾安抚地拍着谢清韵肩膀的手缓了缓,等谢清韵睡着元偲瑾才把自己的手撤了出来。
到旁边洗漱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躺到久违的床上,元偲瑾搂过身侧的谢清韵,睡梦中的谢清韵顺着元偲瑾的动作埋到元偲瑾的怀里,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元偲瑾贴近谢清韵,听着谢清韵低低的呢喃着。
‘陛下,我真是会乖,比阿陵还要乖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