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夫人,不用操心了。没什么,这样就行了。再见,明见。”神甫有些慌乱。
“她是什么人?神甫的女佣?你叫她夫人?”他的兴致马上来了。
“别了,行行好。”神甫摆着手低声抱怨。“她是个很好的女人,不过给我帮些忙,就住在这儿附近。女佣我可没有,我只能自己对付。”
“像是一个头等旅馆啊。恭喜你。”
“算了,别闹了。是我要求回堂区教堂的。现在我更认为有必要这样做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谦卑,有时突然一惊,有时声音很尖。
我们喝着水,薄荷的味道太甜,水不冷不热。
“我没听见母鸡剑”
“法乌斯托,你想到哪儿去了。”神甫疑惑地笑着。“什么母鸡。”
“堂区教堂也意味着有母鸡,至少要有神甫的女佣和母鸡。不对吗?”他坚持着。“在这儿我没听到。他们把你轰哪儿去了?你受惩罚了?”
“我刚刚跟你过……”神甫很快叹了口气不了。
“这儿挺美的。”我试探着。
“噢,是的。”另一个立即激动起来。“到了晚上,整个罗马都在我的脚下。那景色美极了,令人惊叹不已。噢,请原谅,法乌斯停”
“原谅什么。”回答是平和的。“我不赞赏罗马。对于我来,那是土耳其的首都。”
“你还是那样,一点儿都没变。”神甫手捂着嘴笑了。“在这儿见到你,我该有多高兴啊。上帝保佑你。你还是那样,一点儿也没变。”
“你可是相反,我敢打赌,你同某个女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你就告诉我吧。否则他们也不会把你扔出门外再也没人理睬了。”
“没人理睬了?扔出门外?为什么?”可怜的人细声细气,而且焦虑不安。“我在这儿挺好。我在这儿是一个有用的人,总算不错了。一个人研究来研究去,那只不过是一种奢望。问题依然存在,人类还抱有希望。所以,只要有益于他人,就非常有价值。对不起,我简直无法解释清楚我的意思。”
“你这不是解释得很清楚了吗。不过你的都是些真正的废话。什么有益于他人,人类,未来,都是些老处女的奢望。照这样下去,最后只能落得到乡下去做个本堂神甫。不过会是一个很舒服的本堂神甫,挺个大肚子,有的是奶酪,阁楼里堆满香肠,如此而已。”
神甫将脸埋在两只手里,像是要躲开谁知是从哪儿来的烦恼。
“你想知道一件事情吗,法乌斯托?”然后他放低了声音,“我嫉妒你。我一直嫉妒你。你会我这是在诅咒,可我就是这样想的。你很幸运,因为你的苦难和痛苦与你同在,须臾不离。它们激励你,它们使你解脱。让我停下别了,劳驾,别让我再下去了。”
“不,继续下去。”他深吸了一口气。“吧,下去。”
“我真的没有伤害你吗?我不想……要知道,这几年我想了很多很多。”
神甫的手揉搓着满是痛苦的脸,又颤抖着将双手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