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的顾杨烟刚准备换衣服,突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顾杨烟就先去开门了,门外站着的是冯裘澜,他挠挠头,说:“不好意思,刚刚忘记提醒你了,今晚物业要保养设备,会停水两个小时,你要是要用水的话九点以前就备好。”
“谢谢。”顾杨烟又一次道谢,冯裘澜连连说:“没事,邻居嘛,那你早点休息。”
顾杨烟终于是回到自己的卧室换了衣服,想起了程鲤,这时候她应该已经到家了,问问她们怎么样好了。
顾杨烟给程鲤打了电话,电话那头的程鲤好久都没说话,顾杨烟连连问了好几次,才听到那边明显带着哭腔的声音:“杨烟……”
“跟锦遇,不太愉快吗?”“锦遇她,她……”
从程鲤断断续续的话里,顾杨烟大致明白是怎么了。
何锦遇不是一个人回国的,旁边还跟了个清秀的男孩。
程鲤跑过去跟何锦遇打招呼,可何锦遇却视而不见,当程鲤过去拉何锦遇的时候,她一把甩开了她,挽着旁边男生的胳膊恶狠狠地对她说:“你过来干嘛,还嫌你给我添等我麻烦不够多吗?你知不知道我忍了你多久,好不容易换了宿舍再也不用看见你了,你还要过来碍我的眼。”
当程鲤向她描述这番话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何锦遇会说出来的话吗?
不过事实上,程鲤说的差不多也是事实。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何锦遇说了一番把她气哭甚至气跑的话以后,她松开了旁边的人的胳膊,低声说:“抱歉。”
旁边的人看着程鲤的背影,又看看何锦遇,不解地说:“如果这么舍不得她的话,为何要故意赶她走呢?”
“我才没有舍不得她,她再也不用出现在我面前真是再好不过了。”何锦遇尽量用冷静的语气说。
旁边的人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为什么要哭呢。”说着,还用一只手指擦去了她的眼泪。
何锦遇打开他的手,擦干自己的泪水,硬是说:“我只是想到了以前那些不好的经历而已。”
“你喜欢她。”是肯定,不是疑问的语气。
何锦遇满不在乎地说:“是又怎样。”他可以知道,一是何锦遇认为他不是那会瞎说的人,二也是,他知道了也不会怎样,他生长在一个同性婚姻合法的地方,对她对程鲤的感情没有什么异样的目光。
“为什么不拼一下呢?”他歪着头问何锦遇,何锦遇一时间倒是有些羡慕他的“天真”了。
“我也希望可以,”何锦遇闭上眼,仿佛又看到了母亲死在自己面前的样子,睁开眼,决绝地说:“但我已经没有赌的资本了。”是的,这是一场赌输或者赌赢她都注定将血本无归的豪赌,没有意义了。
身旁的人明显不理解她所说的意思,但是看她的样子,似乎陷入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他也就不再问了。
赌吗?他看着何锦遇,感情的事,赌一次又如何呢?既然你不愿意赌,那么这个机会,就交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