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钰能否找到他们二人的尸体,陈放不得而知。
陈放走出这间屋子的时候,本该在地上的四具尸体早已不知所踪了,就像是上一次无常来的时候那样,被人处理得干干净净。
幸好柳钰并非是个不明事理的人。
他居然会和陈放讲道理讲证据,这确实让人感到意外。
也正因如此,陈放才要和那两个已经死了的人对峙。
他需要这段时间来恢复伤势。
回到三教寺时,霜叶还跟在陈放的身边。
柳钰派来的两个紫云山弟子,就站在庭院之外。
陈放躺在床上,瞧着霜叶,“你到底是哪儿来的?”
霜叶环顾了一圈,坐在了陈放的身侧,“我是田螺姑娘。”
陈放哈哈一笑,“你的螺呢?”
霜叶道,“我嫌它费事儿就给丢掉了。”
陈放道,“你是不打算说是吧?”
霜叶躺在了陈放身侧,那股静静的幽香传来,“你就把我当作天上掉下来的媳妇不就好了?”
陈放叹息道,“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要找我的麻烦么?”
霜叶道,“和我没关系啊,我只是想嫁给你。”
陈放道,“那你知道嫁给我之后,咱俩加起来的麻烦事儿有多少么?”
霜叶道,“也和我没关系啊,麻烦事儿都是男人去解决的。”
陈放道,“那你做什么?”
霜叶嫣然道,“我啊?我负责烧火做饭,洗衣耕地,伺候你啊。”
陈放道,“以我的实力,娶了你,三天你就成了寡妇。”
霜叶噗嗤一笑,“那我就殉情啊。”
陈放道,“那你现在就可以直接死,少走三天的弯路。”
霜叶撑起身来,两只纤玉的手臂露出,轻轻靠在陈放的身前,笑道,“你舍得么?”
陈放道,“大姐,别跟我玩这套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是谁派来的。”
霜叶将手指竖在了陈放唇上,“你千万别下定论,我还真不是谁派来的,我确确实实是要嫁给你的。”
陈放叹息道,“哦,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霜叶道,“你知道陈德正么?”
陈放面色一变,皱着眉看向霜叶,“我大伯?你认识我大伯?”
霜叶又道,“你可还记得梁谦?”
陈放正色了起来,胳膊撑起,坐在了床榻上,诡异的看着霜叶,“你……到底是什么人?”
霜叶嘴角轻挑起,淡然道,“那你一定还记得,陈德正于半年之前,举家迁入京城,并且还带着你,对么?”
陈放看着霜叶,“你不是无常那边的人?”
霜叶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什么无常,但我认识梁谦将军和陈德正,还认识陈夫人和果果。”
果果?
大伯的女儿……自己的妹妹陈果果!
陈放扬起了头,敏锐道,“你……到底是谁?”
霜叶道,“现在你对我感兴趣了?哼,臭男人,你亲我一下,我便告诉你。”
陈放上下看了一下霜叶的身体,“亲是一套系列动作的开始,这种事儿一旦开始,就不是一下能结束的。”
霜叶面色飞红,“那……你喜欢我么?”
陈放道,“我总该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为谁做事,和我大伯、梁将军有什么关系,才能决定喜不喜欢你吧?”
霜叶柳叶眉锁了起来,“你喜欢人要这么麻烦么?你不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我对你便是一见钟情。”
陈放道,“入乡随俗,你要和我谈感情,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
霜叶思索了片刻,正坐起身,两只脚盘在一起,轻轻的碰了碰陈放的胳膊,“我是陈国人,是陈国户部尚书的女儿,陈国灭亡后,父亲以身殉国,母亲也跟着父亲走了,兄长入了紫云山,我便一路跟随来到了隆阳城,后来得知你在这里,我就来找你了。”
陈放看着霜叶,“重要的事儿你是一个不说啊。”
霜叶眉含流苏,轻柔道,“你问啊,你不问我怎么说?”
陈放正思索着从哪一步开始问,霜叶却豁然道,“好啦,我告诉你就是了。”
她叹了口气,“你那本《元阳练气谱》便是我放下的,那封书信也是我写的,那坛酒也是我打来的,那桌子菜也是我做的。我本打算投靠梁将军,可是他却说要我自己去想办法进入紫云山。”
陈放缓缓道,“还有呢?”
霜叶道,“我还知道,梁将军的死就是和那个包袱有关,而且他是为了救我才不让我跟着他的。在他给你留下包袱的时候,似乎已知道自己要死了。”
陈放道,“包裹里有什么?”
霜叶摇了摇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