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道！千浪涛！”

水浪咆哮者从他的手臂奔流而出，吞向面前的曹郁，而李一二的手里的刀也在同时砍向他。

曹郁的嘴里第一次扬起了笑容，但只有一闪而过。

他单手一挥，三道暗器直扑李一二面门而去！

李一二立刻闪身躲避，但重心仍未第一时间拉回，肩膀上立刻中了暗器。

他倒在了地上，狰狞的面容死死的盯着曹郁，“你……卑鄙！”

曹郁缓缓走到了他的面前，惨白的脸上已无血色，嘴里叹息道，“我说过，你不懂杀人。”

李一二捂着自己的胳膊，颤抖道，“你真是一个……恶心……恶心！”

曹郁道，“你所谓恶心的人，卑鄙的人，都活着，但只有你这般耿直的人要死了。”

他的短刀已经到了李一二的脖颈上。

冰凉的感觉。

是死亡的感觉。

李一二的手臂还可以用，他的刀还在手上。

他转动了手臂。

长刀直接贯穿了曹郁的胸口。

这一次，曹郁竟笑了出来。

李一二满脸的震惊，“你……”

曹郁道，“这才是……杀人的样子！”

李一二连忙抓住了他的身体，“你……你不是来杀我的！”

曹郁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脸上更是没有一丝丝的血色，那双眸子已暗淡，整个身躯都卷缩在了李一二的怀中，“我是来杀你的，我奉了……曹观木的命令！来杀你……”

李一二惊讶道，“那你为何……”

曹郁道，“曹家人……丧尽天良！手段卑鄙……我姐……曹……曹玲欢更是已被他……玩弄成……成……”

他痛苦不堪，竟已说不下去了，脸上抽搐了起来。

鲜血已从嘴角渗出。

曹郁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可他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你一定……要……杀了他！”

李一二抱着曹郁，手上的筋还在颤抖着，他从未想过世上还有这样的人。

他竟然只是为了告诉自己该如何杀人，就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可是……

李一二学会了么？

他看着面前的曹郁。

曹郁笑着道，“我来……便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我……我若是杀了你，之后的生活……仍然是……破败不堪！但……但若被你杀了，他……便不敢轻易再来……杀你……”

李一二凝视着他的脸。

曹郁道，“你……你要记住……他……疑心很重……不会轻易做……没……没把握的……的……的……”

曹郁的眼睛闭上了。

李一二的胸口似乎被一把重锤狠狠的砸了一下，连头都在颤抖。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切似乎太过虚幻了。

真的有人会生活在这水深火热之中么？

他宁可被一个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杀了，也不愿意继续苟活下去。

曹观木。

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一二深吸了口气，抱起了曹郁的尸体，缓缓走出了房间。

此时，他对曹观木的恨意。

已达到了空前的高度。

夕阳缓缓爬下了山。

又一个夜晚要来了。

李一二不知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他只知道未来的某一日，自己的面前有一堵高墙，翻得过去就可以活下去，翻不过去就只能撞死在这堵墙之前。

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