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钰哦了一声，单手一甩，一张纸条丢到了陈放的手中。
陈放皱着眉打开。
整张脸都已经凝固了起来。
柳钰道，“如果你同意，我就可以永远不告诉任何人这个秘密，但若是你不同意，我现在就说出这个秘密。”
陈放的眼睛，已经转到了台下的江如意身上。
而此时的江如意瞬间明白了这个眼神代表着什么，她吃惊地看着陈放，那双精致的双眼里，充满了震惊。
我的身份？
是不是！
江如意在内心狂吼着。
陈放闭上了眼睛，手中的纸随着气化了去。
上面只有三个字。
江如意。
这三个字，是陈放心底最大的秘密。
……
江如意直接走上了台，目光瞪圆，看着柳钰。
柳钰的眼神早已看破了一切，“不得不说，江少爷的气质，还确实是让人望尘莫及。”
江如意抓住了陈放的胳膊，用气传声，“是不是！我的身份！”
陈放用气回答她，“是。”
江如意道，“我来接。”
陈放道，“你不该说出这句话。”
江如意道，“他一定会杀了你的！我……”
我的身份不能暴露这句话，就算是现在杀了江如意，她都说不出来。
陈放道，“江城主不会平白无故隐藏你的身份，你的身份也一定无比重要。如果我们两个人一定要有一个人置身于危险之中，那个人一定是我。”
江如意回过头，痴痴地望着他。
陈放摇了摇头，“下去。”
江如意闭住了眼睛，过了许久，才走下了会试台。
“我接。”
陈放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片哗然。
紧接着是无比粗狂的呐喊声，此起彼伏。
可这一切声音在陈放的耳朵里都失去了意义，无论他会不会死，柳钰都将用这一件事情，将他要挟到死。
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一个。
杀了他。
陈放的眉心已经皱了起来。
柳钰恭敬地对台上道，“还请执法堂首座证令。”
玖洛深吸了口气道，“证，生死令生效。”
在她眼里，陈放确实不一样，可还没有到自己站出来非得为他说话的地步，大不了……最后他身死时，自己用气将武妖印激活，给他一条生路，也就算了了这桩前缘罢了。
她能做的确实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陈放并不知道现在玖洛在想什么，他也没有心思去管，全身上下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柳钰身上。
柳钰将生死令丢在了地上，冷漠的眼神望着陈放，“你不是武妖，不过是拿了武妖的一点能力罢了。”
陈放观察着面前的柳钰，低声道，“看来你很了解我。”
柳钰道，“我比你要了解你自己。”
陈放道，“看来你真的下辛苦了。”
柳钰道，“从你进紫云山的那一步时，我的人就已经在跟着你了，那时我虽然在闭关，可眼睛，早已经盯上了你。”
陈放蓦然，“那你就该知道，那些人是真正的武妖。”
柳钰笑了笑，“我当然知道，我不仅知道他们是武妖，我还知道你和李一二偷偷学了一些法子开启了一个残破不堪的武妖印。”
陈放点了点头，“你的消息果然厉害。”
柳钰道，“很不巧，我可以破开武妖的印记，并且也可以抹杀武妖的恢复体。”
陈放道，“看来我又走到绝路了。”
柳钰道，“你明白什么是死斗么？”
陈放道，“我当然明白。”
柳钰伸出手，“出招吧。”
他的笑容非常平静，可就在说话的瞬间，杀机已涌现了出手，那只手并不只是客气，还产生了一股强大而又激烈地气息。
气息穿过面前的一切，直奔陈放的身躯时，快如雷鸣闪电。
陈放根本躲避不及。
他身躯猛地一震，忽然失去了力道一般，向前倾斜，却又在瞬间站稳。
腹部出现了一个空洞。
柳钰冷冷地看着陈放。
陈放眉心处立刻散出了赤炎，将身体包裹的同时，快速愈合着腹部的伤。
台下一阵惊骇。
他们虽然听说过武妖的炁是很难得能够快速愈合身体的赤炁，却从未亲眼见过，今日看到，眼里仅是兴奋和诧异。
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神奇的功法！
陈放捂住了伤口，在愈合的过程之中，警惕着对方下一次攻击。
柳钰微微一笑，“你就这点本事？你还有后手。”
陈放道，“当……当然……”
柳钰道，“起码，我们都要尊重死斗，不是么？”
他的笑容越发的灿烂，整个人浑然摆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气势，紧接着，他的身躯开始欢欢的变化，身上一层层的气息如同外衫一般漂浮出来。
凝固了。
无论是谁的表情，在这一刻，都已经凝固了。
柳钰淡然道，“若是说这世上有两种强横的防御，那么武妖确确实实算得上前列，可你要知道，武妖的恢复能力，是建立在你的身体上的……”
他仰起头，周身的光芒已经完全覆盖了他的身体，出现了一个更加光彩夺目的身躯，如同一个幽灵，更如同一个守护神。
柳钰的声音很平静，笑容在一点点绽放，“如果你的身体很强，达到了五境的境界，你就会领悟武妖恢复的最强形态，武神躯。”
他的声音空灵，宛如天外飞仙。
“而灵仙，之所以能够凌驾在武妖之上，就是因为灵仙更加强横的杀招和更加强横的防御。”
他伸出手，身后的虚影也跟着伸出手。
他们似乎是同生同源，那几乎就是他的灵体。
虚幻的身体大手掌开，宛如可以敲碎世间的一切。
“天灵仙身！”
轰然！
五品气息散开的时候。
每个人都闭上了眼睛。
这种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可是……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哈哈哈……”
柳钰大怒，“你想什么！”
陈放歪着头，“我笑你……居然是个假的灵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