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人阻拦,更没有人发现他的踪迹。
休息一个晚上后,次日李寻乐启程准备离开。
他本想着去伏异卫府上走一圈,替魏十方问候一下伏异卫的首领。
结果还没进门,李寻乐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不是他想放弃,而是挂在门上的那面圆镜让他止步。
看到这面圆镜,不知为何,李寻乐心中竟然生出强烈的不安。
好似他只要走进去,就再也无法出来一般。
李寻乐对自己的感觉还算相信,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便放弃这个想法。
就这般,李寻乐悄悄的来,悄悄地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嗯,一片也不敢带走。
又赶路一天一夜的时间,李寻乐找到落脚之处,是一个城镇。
比三台镇的规模略大一些,名字叫做泗水镇。
名字听起来没有什么普通的,小镇的人也很淳朴。
“一间破房屋罢了,壮汉若是不嫌弃,尽管去住好了。”
因为赶路较晚,以至于没能进入小镇,只好在小镇旁边的村子住下。
村子的人数并不多,听接待李寻乐的这位老村长介绍,整个村子也就几百户人家,约莫上千人的样子。
李寻乐拿出借宿费交给名叫朱老头的老人,他是村子的村长,空房子很多。
朱老头见李寻乐这般动作,摇着头拒绝了李寻乐。
“壮汉晚上还是早点歇息,天黑尽量不要出门。”朱老头将李寻乐安顿好,提醒一句,随后提着蜡烛准备离开。
李寻乐听后却有些不解,问道:“村长为何这么说,是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沿途走来,整个村子只有村长一家亮着灯,实属不正常。
“不满壮汉,最近泗水镇不太平。”
朱老头脸上挣扎了片刻,最后轻叹一声,对着李寻乐说道。
“哦?”李寻乐惊疑一声,“村长可否细说,或许在下能够帮得上忙也说不定。”
朱老头听后回头看了看李寻乐,或许是因为易容了,不算魁梧的身材配合壮实的脸颊,难免有些不协调。
关上门后,朱老头招呼李寻乐坐下,他低声说道:“告诉壮汉也无妨,最近有恶贼出没,专门残害孕妇。”
呼呼呼。
便在这时,微风轻轻吹过,吹得朱老头内心一慌。
朝着窗外看了一眼,李寻乐并未发现有人在,于是说道:“没事,风吹过罢了,村长,你继续说。”
朱老头却是不放心,非要端起蜡烛朝着窗外看一眼。
观察一阵后,朱老头这才回到座位上,但他的脸上依旧有些不放心,一双眼睛时不时的四处乱转。
“那恶贼可恶至极,专门残害孕妇,”
“隔壁村有一名九月怀胎的孕妇,眼看着马上腹中孩儿即将临盆,没想到飞来横祸,被恶贼盯上。”
“在某个夜晚,孕妇被恶贼抓走,硬生生的开膛破肚……”
说到这里,朱老头嘴唇发青,颤颤巍巍,一双眸子满是怒火。
他生平何曾见到如此丧心病狂之人,这简直是恶贯满盈,罪恶滔天啊。
“一尸两命,一尸两命啊,妇人死了,胎儿也死了,满地都是鲜血,还差一个月就成型的胎儿,就这么被残忍的杀害,连身上的脐带就被截断。”
许是勾起朱老头不好的回忆,越说他的情绪越激动。
李寻乐听着,心中已经断定是有异者作祟。
然而,当听到脐带被截断时,他内心不由一突。
“凶手抓到了没有?”
李寻乐沉声问道,身上忽然散发摄人的气势。
朱老头被李寻乐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一跳,险些摔倒在地,好在李寻乐扶住了他。
闻言,朱老头摇头唉声叹气:“没有。”
“找来镇上的官差也无济于事,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何谈抓住凶手。”
言语间,朱老头对官差很是失望。
“就这样过去了七天,正当我们以为这样的惨剧不会再发生时,结果……”
“又有一名怀胎十个月的孕妇遭遇横祸。”
“这一次,连接生的婆娘,妇人的家人全都惨遭毒手。”
“这个畜生……”
义愤填膺的朱老头骂骂咧咧。
李寻乐从中听到了不对劲,问道:“婴儿的脐带还在吗?”
朱老头似乎还没从愤怒的情绪缓过来,等了好久没有回应,李寻乐只好再次询问。
“脐带?”
有些惊奇李寻乐为什么会在意这个,朱老头讶然一声后陷入沉思。
“脐带……不在了。”
猛地,朱老头像是想到什么,转头看向李寻乐。
“壮汉的意思是,这畜生是为了找脐带才害人的?”
李寻乐没有说话,但朱老头却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出端倪。
“这个杀千刀的畜生了,就为了脐带竟然接连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腌臜事情,简直禽兽不如。”
朱老头痛心疾首,仰天长叹。
听着朱老头的话,李寻乐没有说话,正当他准备开口时,突然脸色一变。
“有血腥味。”
血腥味随着微风飘来,被李寻乐瞬间闻到,他站了起来。
朱老头没有李寻乐灵敏的鼻子,见他站起来,不知发生了什么。
“村长,村长,不好了,朱七家的媳妇……媳妇死了……”
门外传来一声尖叫,接着只听一声剧烈的撞击声,大门被撞开,一个满头大汗的男子冲了进来。
“什么?!”
朱老头听后大吃一惊,顾不得李寻乐,快步朝着门外走去。
“快带我去看看。”
此时,朱七家门口挤满了人,议论声接连不断,有人掩面,不忍直视。
“村长来了。”
有人惊呼一声,众人听后连忙给朱老头让出一条道来。
李寻乐紧跟其后,顺着众人的视线,他定眼一看,哑然一震。
只见房间内的床上,一个穿着粗布的妇女横倒在床榻上,她双腿岔开,下方一片殷红,触目惊心。
下体破开,裂开一个大洞,伤口一直绵延到脖子处。
整个人被开膛破肚,倒在血泊当中的,还有一名尚未出生的婴儿。
看其轮廓,不出一月便能降临。
“造孽啊,朱七的媳妇才怀孕八个月啊……”
朱老头悲切一声,拄着棺杖疯狂敲地面,宣泄着他的愤怒。
其余人也是满脸愤怒,但更多的是害怕和恐惧。
恶贼行凶,越来越肆无忌惮了,谁知道什么时候轮到他们家的媳妇?
李寻乐上前一步,皱眉凝望片刻,随后心头一颤。
“脐带,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