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花带着我和张梦雪回到成都。
方小花的老家虽然在宜宾,但是他已经在成都工作了几十年,所以成都也算是他的家。
作为四川的省会城市,西南地区的经济文化中心。成都的妖娆多姿让我这个乡下来的野小子开足了眼界,那一幢幢拔地而起的摩天大楼,那一座座如同蛛网般盘绕的立交桥,还有那一盏盏闪烁的霓虹,以及那穿梭如织的行人和车辆,城市的一切都让我感到陌生而又新奇,同时也带着一种恐惧。
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面。我渺小的就像是一粒尘埃。
望着霓虹闪烁的夜空,从今往后,我就要在这座陌生的城市生存下去,无论存活的有多么艰难,我都要挺下去,因为我的身上肩负着血海深仇。
方小花的家在一个老式的小区里面,这是以前文物局分配的单位房,因为方小花的级别较高,所以分到的房子面积也算宽敞,有一百多平米。
小区里栽种着很多梧桐树,给人一种很宁静雅致的感觉,而且这里也不临近马路,一到夜晚静悄悄的,很适合居住。
楼梯道里的光线有些昏暗。方小花说:“我这里肯定比不上张家古楼,你们将就一下吧!”
张梦雪抢先说道:“没关系的,方教授,我也不是那种很矫情的人!你能给我这样的落脚之处,我已经很是感激了!”
说到这里,张梦雪摸了摸火龙果的脑袋:“你这小家伙,到了方教授的家里一定要听话,知道吗?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牵到街上去卖艺翻跟头!”
火龙果撇撇嘴,哼哼唧唧的扭过脑袋,表达它心中的不爽。
方小花呵呵笑着说道:“小雪呀,别这么客气!我跟耿三爷是过命的交情,小七是三爷的孙子。也就是我的孙子,你是小七的姐姐,那也就是我的孙女咯!”
我笑了笑,其实对于我来说,住哪里都无所谓,好像自从爷爷过世以后,家在我的心中好像是一个很模糊的字眼。我感觉自己跟街上流浪的小猫小狗差不多,只是我运气比较好,不断地遇到好心人,能够接二连三的收留我。
有时候我也在想,早知道我的命途如此坎坷,当初真希望母亲没有把我生出来,让我胎死腹中就好了,何必把我生出来,让我遭受这么多的磨难。有很多个孤独的夜晚我都在想。如果有一天,我撑不下去了,那该怎么办?
方小花的精神很矍铄,也不喘气也不脸红。一口气就爬上六楼。
方小花笑着跟我们说:“单位在另外一处修了套电梯公寓,给我也准备了一套,但我呀在这边住习惯了,不愿意搬,而且我觉得每天爬上爬下锻炼了身体。我爬这楼梯爬了几十年,所以身子骨才这么硬朗!”
屋子里的装修显得比较老旧,也比较简单,没有那种富丽堂皇的感觉,但是却让人感到温馨。
下车之前方小花给老伴打了电话,让老伴准备了晚饭,所以我们一回到家里,就有一桌丰盛的晚宴等着我们。我们早已是饥肠辘辘,看见满桌的菜肴忍不住食指大动。
方小花的老伴姓余,我和张梦雪都叫她余奶奶,余奶奶显得有些瘦弱,头发也是花白了,个头不高,一脸的慈祥。一进门就拉着我和张梦雪嘘寒问暖,如同亲生奶奶一样对待我们,让我们感觉好生温暖。
“方教授,之前我爹说奶奶好像有病,每月都需要花钱,不知道奶奶得了什么病?”张梦雪问。
方小花指了指胸口:“天生的一种心脏病,打小就有,很多年了,这也是我们没有生育的原因,因为当年医生建议她不要生育,说是心脏可能会承受不了负荷!”
“不能做手术医治吗?”张梦雪问。
方小花叹了口气:“手术风险太大,医生推荐保守治疗,靠口服药物来维持!”
“怎么着?又在说我这个病呀!”余奶奶一边摆放着碗筷,一边说:“我呀,这辈子最对不起小花的就是这个病了,不仅花费了许多钱,还未能给小花生下一儿半女的,每每想起,我这心里就挺不是滋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