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江医院。

苏筠在做过一系列检查之后，沉沉的睡在了病床上，手边挂着点滴。

其实在后来季凌烨送她来医院的路上，她的意识已经不太清楚，到医院就精疲力尽的疼昏过去。

方芷柔站在苏筠病床边，合上她的检查报告，将目光投注在几步远外的季凌烨身上，“是因为胃部受到严重刺激，导致的胃溃疡和急性肠胃炎，一般不会有她这么严重，不过她肠胃较常人脆弱，猛然饮食辛辣食物，再加上冷饮加持，病发症看上去吓人，实际注意得当，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季凌烨认真的听完，松了口气。

苏筠的表现着实吓人，苍白的脸，发紫的嘴唇，再加上后来直接昏厥，他当时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真切的意识到，他是喜欢苏筠的。

喜欢这个仅见过几次面，但每次都让他新潮迭起的女孩，不管是她说话的声音，望着他千言万语的眼神，她的神秘，她的美丽，她的娇羞，通通都让他沉迷。

他对方芷柔道，“谢谢你。”

今晚要不是方芷柔值班，他安排就诊住院，恐怕还要发费一点功夫，尽管那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耽搁一秒苏筠救治的时间，他都觉得多余。

方芷柔一时无语，她看着季凌烨，季凌烨今天穿着一身浅灰色居家服，不像是出门穿的衣服，对于一丝不苟的季凌烨，这种情况她从未得见。

还有他看苏筠的眼神，区别于面对任何人的淡漠无情，深邃的眼眸中专注的温柔能让任何高贵的女人沉溺其中。

她的心狠狠地痛着。

两家是世交，她七岁时第一次见季凌烨，小小的他被接回本家，当时他的形象没这么好，有些瘦弱，病怏怏的，但有一双比星星还亮，比海还深的眼眸，她当时被吸引。

到后来他越来越出色，夺目的形象吸引了无数女人目光。

她追随着他，从初中高中，跳过几次级，本不是多聪明的人，为了跟上他，努力的学习。

可是，捂不热他的心。

直到高二那年，不知怎么学校开始疯传她跟季凌烨是一对，她暗暗自喜，见季凌烨也没澄清，欣喜若狂的以为季凌烨是喜欢她的。

她试探、刺激，得不到他回应。

后来毕业，听说他要出国，一气之下答应一个追随者的告白，在他出国前，跑到他面前炫耀，但是只换来他一句冷冷的，“哦，恭喜。”

那时她心都碎了，忍着三年没理他，到他学成归来，得知他一直没交女朋友，又暗自揣测，也许他对自己是特别的。

如果当年她没用那个男生激他，或许两人已经在一起。

毕竟，这么多年，他唯一默认的女朋友，只有她，虽然两人连手都没拉过。

但是此时此刻，方芷柔看着季凌烨对苏筠不加掩饰的关心，不确定了。

“她……”方芷柔想问他和苏筠的关系，她记得苏筠，是那天在楼梯口遇到的女子，现在想来，当时她说不定就是冲着季凌烨才会在那里的。

没问出想问的话，她道，“我还要去别的病房查房，先走了，你有事叫我。”

她怕多留一刻，都保持不下去满不在乎的伪装。

季凌烨淡淡嗯了一声，看着方芷柔走出去，心里叹了口气。

聪明如他，不是没看出方芷柔的心思，不过既然不喜欢别人，干嘛要给别人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