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楼北楼之内,皆因胡虚之言,忽而变得鸦雀无声。
众人皆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可是却发现谁也不认识这个锻红锦袍的中年人。而且,他那面无表情的神色,上面三缕飘飘然的胡须,显得愈发的清高与神秘。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小侍女,那侍女长得灵巧精灵,甚是可爱。
当下,那四名模样相似的才子,回过神来,其中那领头擅长琴技的琴郎,便问道:“阁下可是樊楼之人?”
胡虚见眼前四人模样,便猜到了此是闹事之人,反问道:“尔等就是闹事之人?”
琴郎道:“非为闹事,实在是久闻樊楼之名,所以想来比试一下。”
此时,来到此地不久的樊楼掌柜樊常,他见胡虚出现,身后还跟着主人家的小侍女,便知道这是他要出面摆平此事了。但倘若让胡虚出手,岂不是显得樊楼无人,自己管理得不好。
于是,他站了出来道:“我樊楼打开大门做生意,主要还是为了满足人之食欲。至于比试,皆是外人误传而已,诸位不如且回吧。倘若留下吃饭喝酒,看在诸位也是远道来参加祭典的份上,那账单就免了。”
那擅长下棋的棋郎反而激道:“是误传,还是真事,试一下不就知道了?而且,你们这饭菜,也难以下咽,不如猪食罢了。”但是,话一出,他就自觉失言了。
果然,樊楼内本来有众多正常食客的,虽然喜欢看热闹,但听闻此言也觉不满,便有人道:“你说樊楼的是猪食,那岂不是说我们吃的也是猪食?真是岂有此理,亏你还是一名读书人,如此口不择言。”
而另一些被楚构派过来的食客,心中乃是向着四名才子,便嚷嚷道:“也许是人家吃的都是山珍海味,所以吃不惯樊楼的饮食罢了,你这人也忒大惊小怪。”
食客们一言一语,互相反驳,不消片刻食客们又吵闹起来,使得此地犹如市集。
趁此,樊常悄悄走到胡虚旁边,问道:“不知公子出现在此,是楼上人要求,还是公子有所指示?”
樊常知道,能够说出这句暗语之人,乃是楼上人非常重视的人。毕竟其曾千叮万嘱,要对待自己老父一样对待的说出暗语的人,不能有任何的偏差。所以,哪怕他身为都城第一楼的掌柜,也不得不自降身份,以眼前人的意见为准。
胡虚尚未答话,倒是他身后的侍女菜包子抢先说了,其道:“樊掌柜,我家小姐说,此人甚是厉害。如果有什么事,交给他处理就好了。今天就不用你烦心了,你可以偷懒去了。”
樊常忙躬身道谢,笑道:“既然小姐有言,那此事就麻烦公子费心了。”
胡虚问道:“费心不敢,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只是眼前四人,是何来历,樊掌柜可知晓?”
樊常道:“这四人来自西北的凉月府,自诩四大才子,听说擅长琴棋书联。想来此番前来,也是要比试这四样。倘若公子觉得要比试,但又人手不足,小人可以让楼内的幕僚知客出手。毕竟,养着他们也不是让他们吃闲饭的。”
胡虚闻此,心中有了对策,便道:“跳梁小丑,蹦不出花样,何须劳烦掌柜出手,交给在下便可。”
说罢,他往前走去,来到了四人之前。
菜包子看着胡虚上前的背影,其实心中是有疑惑的。倘若不是小姐吕缈影在胡虚走后,为了解释两人相拥之时,便道出那便是胡公子。菜包子就差点以为,这名中年大叔是一个卑鄙小人,是来抢走属于胡公子的小姐的。
毕竟,在菜包子成为吕缈影的侍女之后,听得最多的就是关于胡公子的故事。在小姐的言语中,胡公子乃是容颜俊美、风流倜傥、遗世独立的翩翩佳公子,其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无所不精,无所不会。重要的是,他还非常会讲故事,声音也非常好听。
菜包子觉得,如果眼前的中年大叔,真的是胡公子,那么声音好听倒是真的。只是其他的技艺,真的如小姐说的那么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