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风声雨声入耳,让人听不清大堂内的话语之声。
凌浪涯没有管瘫软在地上的两名弟子,看着那脸色平静的河鱼帮帮主莫长河,诧异问道:“你说什么?你在等我们?”
莫长河长叹一声,点头道:“我想,两位深夜到访,是为了那些失踪孩童吧。不如我们坐下来聊如何?”
凌浪涯愈发感到惊讶,这河鱼帮不是归顺于烈刀门吗,为何会如此坦然地要他们细聊,莫非其中有什么诡计。
莫长河见两人疑惑的表情,继续道:“想必两位是前天夜闯烈刀门的少侠,那天我河鱼帮弟子尽数死于烈刀门手下,此事我已知晓。既然烈刀门已欠我河鱼帮上百条人命,我又怎会相助他们。”
听到这里,凌浪涯和纪天相视一眼,这件事烈刀门做得非常隐秘,几乎没有人知道,可是他却知道了。纪天不禁问道:“你是如何知晓?若不说实话,就莫怪我们无情了。”
莫长河惨笑一声,道:“烈刀门屠我河鱼帮过半人数,我苦于自身实力不足,不能为兄弟们报仇,又还能欺骗两位做甚。我之所以知晓此事,是因为有一名弟子被一个黑袍大侠所救,得以逃了回来,并且详细告知于我。”
“黑袍大侠?”凌浪涯想起当夜相助自己,最后又飘然离去的黑袍人。如果是那黑袍人所救,那就意味着莫长河所言是真的,黑袍人救了一名河鱼帮弟子,而那弟子逃回来把此事告知莫长河,否则他不可能会知晓有黑袍人的存在。
凌浪涯心中已对莫长河的顾虑消除了几分,但仍不敢完全相信,问道:“敢问莫帮主,不知那弟子如今在何处,他又对帮主说了什么?”
莫长河道:“那弟子是我得意门生,只是前夜之事让他受惊,我已让他返回故乡先躲避一会了。至于他告诉我什么,想来两位也知晓。不过,既然要让两位相信我是诚心相助,我愿坦然告知。”
当下,莫长河便把河鱼帮受烈刀门所安排巡夜,发现刺客踪迹后前往追捕,最后被困于东院之内全被射杀,而他的弟子由于负责守门晚了进院,看到此惨状后慌忙逃出。在他逃出烈刀门时受到数名黑衣人追杀,结果被一个黑袍大侠所救,最后逃回了河鱼帮。
听得莫大胆说得如此详细,既有河鱼帮被灭之惨状,也有弟子被黑袍人所救之情况,凌浪涯和纪天心中对莫长河的怀疑骤减,几乎已经相信他的言语。
凌浪涯作揖歉道:“莫帮主,此事也算因我等而起,连累了贵帮兄弟,是我们错了。只是,哪怕冒味,我们也想再问一句,那些孩童如今在何处?”
莫长河摆摆手,长叹一声,道:“各人自有天命,我河鱼帮助烈刀门为祸百姓,也是迫不得已,更是罪有应得,此事不怪两位少侠。至于那些失踪孩童,确实就在我河鱼帮内。”
凌浪涯和纪天大喜,心想追寻多日,终于找到了他们的下落。
纪天急问道:“他们在哪里,快带我们去。”
莫大胆道:“两位少侠莫急,那些孩童藏在我河鱼帮伐木的山林洞穴处,此刻风高雨大,不如先等风雨停息再去如何?”
凌浪涯一时犹豫不决,便看向了纪天。不过纪天耸耸肩,道:“听你的。”
凌浪涯一声无奈叹息,虽然此刻风高雨急,但能够早一分救人便早一分安全,因此便道:“我们若惧这些风雨,便不会深夜造访了。不知莫帮主可否带我们去瞧一瞧那些孩童是否安好?”
莫长河深深看了一眼凌浪涯,叹息一声,道:“既然如此,便如少侠所言。只是此去那洞穴路途崎岖,不知两位可否让我把这两名不成器的弟子唤醒,让他们点灯在前带路?方才我和他们二人,也正是商讨如何瞒着烈刀门把那些孩童放走。”
凌浪涯再次歉道:“既然如此,那便麻烦帮主了。”
莫长河一听,知晓凌浪涯已经同意自己的建议,便走到两名弟子身旁,脚尖用力分别一戳两名弟子。那两名弟子不过是晕倒而已,此刻受到外界刺激骤然吓醒,但依旧浑浑噩噩不知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