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晨光,泛起波光粼粼,被船儿划破成碎片。
万家炊烟,袅娜升腾不息,被清风吹皱成薄纱。
翌日起床,凌浪涯匆匆洗漱后,便想去叫醒了许棱和纪天。不过,当他敲响了纪天的房门,想要进去看他醒了没有时,恰好推开半边门,忽而门后传来了一声大喊。
“不许进来!”
凌浪涯被这一声尖叫吓得一愣,慌忙就把门关上,不知纪天为何这么大反应。后来想来,他大概是在更换衣服,也就没有多想,便先行和许棱下去吃早饭。
水生儿早已忙碌了一会,见到两人过来之后,想起了昨天喝得半醉的话,在给两人送早饭时,不断询问凌浪涯是否会武功,是不是江湖人士,知不知道关于那个宝藏的消息。
毕竟,昨天凌浪涯还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他已经被掌柜的叫了回去,这让好奇心作怪的水生更是想知晓。
凌浪涯只是摇摇头,说自己并不会武功,而且关于那个宝藏的消息,还是从他口中知道的。如果他真的会功夫来寻宝,昨天又怎么会反问水生儿呢。
水生儿挠挠头,想想也确实如此,本来还想多聊几句,但是正值早饭忙碌时,他只好听着掌柜的使唤,不断地忙前忙后,也就没有再来过。
凌浪涯和许棱吃了一半,纪天才珊珊来迟,不过也没有过多说什么,只是凌浪涯看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神色状态也不太好,便问道:“纪兄弟,你昨夜没睡好?”
纪天脸色似乎有些微红,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只是昨夜做了个噩梦而已。”
“噩梦?什么梦?”
“你别问,你快吃。”
“我就问问而已。”
“让你别问,要问就是不知道。”
纪天今天如此反常,倒让凌浪涯有些疑惑。
他其实懂纪天的脾性,如果他不会说,那肯定是不能问的,便默默地继续吃早饭。
他并没有听到接下来的话,而一旁悄悄打量着两人的许棱,却听到了纪天的那句呢喃。
“真是的,早来不来,这时候偏偏来了。”
许棱闻得此言,稍微有些诧异,再看到纪天的表情和神态,恍如有些女儿之姿,心中便有了一丝疑惑。
他好歹比凌浪涯虚长了几岁,对于人事涉猎也并非少年不经事。如今看到纪天的表情,想到那句话,蓦然明白了什么,不禁莞尔一笑。
原来如此,看来这位小兄弟,身份果然有些可疑啊。
有些事,终究是旁观者清。
显然纪天不想让凌浪涯知晓,而许棱也只好假装不知道,默默地吃着早饭,只是心中对于这两名少年愈发感到好奇。
由于纪天今天心情突变,凌浪涯也没有去触这个霉头,便四周看看时,果然发现和水生儿说的一样,这里多了许多江湖人士。
这些江湖人士大多成群结队,可是各队伍间都没有更多交流,只是内部进行小声交谈着,仿佛害怕旁人听到,都是小心谨慎的。
有人恰好碰到凌浪涯的目光,反倒狠狠地瞪了一眼,手中还不自主地握紧了兵器,其警惕的表情更是让凌浪涯感觉到一丝疑惑。
唯有昨夜那个眉清目秀的青年书生,依旧坐在临窗一角独酌,而他也是和昨夜一般,见到凌浪涯之后点头示意,便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凌浪涯看这清秀的书生,眉宇间有着英气,并没有临近的江湖人士那般粗糙,心中倒是有了几分好感,本想过去说几句话,看能不能替水生儿打探关于宝藏的事,好歹他也是做过店小二的人。
只是当他看到纪天狠狠瞪着他的目光,顿时放弃了这个想法,后来想想还有更重要的事做,便打算今晚回来再和那书生打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