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字体已然不见,戒尺上的字体又淡淡地出现,仿佛从未消失。
玉石已焚烧,戒尺犹在身。
凌浪涯诧异地看着这一幕,在这突变发生之时,本来想出手相助,可是看到胡虚已经陷入了修行状态,连忙凝神皆备,给他进行护法。
他看着那些字体装入胡虚眉心的一幕,蓦然想起了当时在赵客墓穴中,那由穆子白所弄的两座石碑,其上的诗文也是如此涌入他的眉心,最后化作了望月剑诀。
此情此景,凌浪涯忽而有些明白,莫非这玉石也是藏着一份类似于望月剑诀的功法。
胡虚已经入定修行,体表散发出阵阵红光,并没有看到凌浪涯的疑惑表情。
凌浪涯也不敢入睡了,担心他出了什么意外,干脆就直接守着他。
直到第二天凌晨,胡虚依旧没有从修行中出来,凌浪涯不免有些担心,但感知到他的身体处于平缓状态,才忍住了想要叫醒他的冲动。
这一天白天,纪天等人曾经来找过凌浪涯,相邀一起去拒南关逛逛,同时打探一下暗祭的消息,不过凌浪涯以胡虚陷入顿悟修行,尚未醒来而推辞了,便让他们自己去。
纪天等人也明白,这种顿悟修行,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状态,得知此事后,也就没有再出去的信息,而是聚集在院子中,等待胡虚的醒来。
这一等,白昼已过,夜色再临。
待得三更时分,虚耗一日的纪天等人,看到凌浪涯还在守着,未曾睡过片刻,便向来接替他守着,不过都被凌浪涯拒绝了,只好返回了房中休息。
待得三更时分,胡虚体表上的红光终于散去,他蓦然睁开眼睛,从黑夜中醒来。
一直未眠的凌浪涯,见到胡虚醒来,心中大喜道:“胡大哥,怎么样?”
胡虚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思索着,最后才终于回过神来,道:“老前辈,真的给了我一份天大机缘。”
凌浪涯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胡虚道:“我得到了小说家失传多年的修行心法,名为不说意。这心法失传多年,没想到竟然有一半在戒尺中,一半在玉石中。当两者相遇时,那心法汇合贯通,便涌入了我的神识中。”
凌浪涯问道:“这不说意,究竟是什么?”
胡虚抚摸着戒尺,道:“此乃小说家最高的修行心法,已经是失传数百年,哪怕是文渡阁中也没有。据说,若是修成此心法,便可言出法随,一言定生死,更可逆天改命。”
凌浪涯诧异片刻,才恍然道:“原来如此,看起来很厉害啊。我想,老前辈既然是上任的小说家家主,很有可能当时他就是把这心法带走了一半,而另一半则被现在家主带着,最后赠送了给你。”
胡虚苦笑一声,道:“我又不是小说家弟子,其实他又何必给我。要说起来,这东西给胡实会更合适一些吧。”
凌浪涯安慰道:“也许,在他看来,虽然当初抛弃了你们母子,但心里终究有你的吧。”
“也许是弥补过错吧。”胡虚摇头道,“可是,那又有何用呢。我还是不会原谅他。”
凌浪涯道:“这师徒之情,父子之情,果真是复杂。”
胡虚感慨道:“不知道那老前辈如今在何处,我也很想见一见他,当面谢谢他。”
凌浪涯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
两人并不知道,那老囚徒此时正在拒南关内。
在他面前,坐着两个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