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之仍是苦笑，原来不杀她已是林朝恒最大的宽容。

“你旧伤未愈，我也不想让你再添新伤!”林朝恒知道长越的手段，韵之上次的伤一定还未好，而且……

林朝恒连她受伤的事都知道，韵之不禁觉得眼前之人实在是可怕。若林朝恒不说，自己竟毫无察觉。

现在林朝恒告诉了她，也代表了他根本不在乎她的看法，也不怕她知道。

“那你到底想要这样?”既不杀她，又不放她?到底要她如何偿?

“第一，我要你永远不对衡儿下手。第二，我要舒颜膏。第三，我要你离开千里亭。”第一第二都是为了林衡月，而第三，是为了她韵之。

“第三个我做不到。”韵之在林朝恒说出第三个要求的时候，便毅然决然的否决了。

第一，她本是千里亭人，从小在千里亭长大，那里是她的故乡；第二，她生来就在被世人称赞的海上奇境，从小学习别人学不到的东西，让她放弃那些她毕生追求的，她怎么肯!

林朝恒其实知道韵之再怎么退步，都不会答应第三个。所以也并未生气，这个要求是过分了。

但千里亭真的不是一个好的去处。“第三个你若不愿，我也不强求，但其他的你必须做到。”

林朝恒知道韵之有舒颜膏。因为长越惩罚人的话，会专门找他们最为在乎的东西，然后将它摧残捏碎。

而韵之最在乎的便是她的容貌，她的那张脸。因为被罚，脸上经常有伤痕，所以韵之时时刻刻都戴着面纱。

若是换了其他女子毁了容，定会痛苦不堪，而韵之没有在意，便是因为她有舒颜膏。浅的伤痕三日就可恢复，较深的伤痕不出半月最多一月也可恢复。

“你的眼中都是她，她真的有那么好，那么重要吗！”韵之想不明白，林衡月是怎样触动林朝恒的心弦的。

若说是因为容貌，她韵之也不输林衡月一分，像林衡月这样容颜的女子，虽不多，但也不少，但韵之从未见过林朝恒对哪个女子那么上心。

林朝恒想要脱口而出一句，林衡月是这世上最好，是他最为重要的人，但理智告诉他，这句话，他不能说。

“你明知她是我的妹妹。”

韵之盯着林朝恒的眼睛，见他有过一瞬间的恍惚失神，冷笑道，“你当真当她是妹妹吗！”

这话不是问句，反而带着一股奇特的意味。

林朝恒面不改色，但心里不免想，韵之为何会这样说?难道她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