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了这么一句，他沉默着往前走。

他没发现，就这么一会儿，怀里的人脸色愈发惨白，额角和脖颈上的黛青色血管显现，脆弱又凄凉。

直到感觉到胳膊和腹部有些濡湿感，他才察觉不对。

东尤脚步顿住，迟钝又茫然的皱眉，他低头看向手里的人，蹲下身把她放在地上。

东尤抽出手，放在月光下看了看，是满手鲜红的液体。

他微微怔愣，低头看女子的脸。

她脸上是泥土和血，凝在脸上，东尤一顿，伸手抹了把她的脸。

不知轻重的，沾了她满脸的血。

寒尽：……

艰难的睁开眼，眼前视线泛红，什么都看不见。

寒尽又闭上眼，微微动了动唇瓣，“能不能，不碰我的背？”

说完，再也支撑不住，陷入了昏迷。

“……”东尤看着已经死的人动了，隐匿在黑暗中的眼睛，亮了一瞬。

只是等他再看，女子已经闭上眼不动了，仿佛刚刚的动静只是幻觉，东尤皱了眉，手放在她鼻子下，一边轻声喊：“寒尽……”

女子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的呼吸扑到手上，东尤松了口气，想起她的话，手从她的后背挪到了脖颈后边。

他抱着人继续走，不过是换了个方向，往另一个山顶去，脚步稍稍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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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尽再睁开眼，已经是大半个月后了。

身体的痛觉更早的传到大脑里。

后背火辣辣的疼，仿佛被划了满背深可见骨的痕，再往里塞满了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