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珩这才满意,冷冷道,“嗯,结束以后,你自去请罪。”
大人瞬间就蔫了下来,他明明就是趁着苏珩在忙,才偷偷行动的,怎知人的速度竟然这么快。
不过事已至此,确实到了对簿公堂的时候,可惜众人都没什么准备,最后还是只能苏珩亲审。
顾北柠心中有些担忧,她心中自然知道自己清白,可旁人不知道啊。
旁人也会说三道四,只觉得苏珩这是偏心偏到了骨子里面,稍有不慎,此事有任何变故的余地,众人便会对他口诛笔伐。
果不其然,案子刚开始审问,问道陈怡然此事的来龙去脉时,她便十分激动。
“我确实鬼迷心窍,可那也是因为我只是家中庶女,爹并不疼我,我想让她对我刮目相看,所以才走上了这歪门邪道。不过,我的月钱也是家中最少,五百两银子,那是我十多年才能存下的,如今我也不过十多岁,无论如何,银子也不可能是我自己的。”
苏珩拍案,神色不变,只是冷声问道,“那你便老实交代,银子是从何而来!”
陈怡然一口咬定,“我的银子是顾小姐给我的,我问她借银子时,她看我可怜,说无论如何,只要进了国子监,之前种种都无所谓了而且还给了我银子,说,不用还了…”
陈怡然虽然说得坚决,不过也难免有磕绊的时候。
就好像,有人帮她想好了借口,此次就是要让她顾北柠万劫不复一般。
毕竟舞弊无论有什么理由,都是不可挽回的大罪,如今陈怡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罪证了,或许她是受人蛊惑,拖顾北柠下水,就让她有回转的余地。
“你有什么说的?”苏珩并没有被陈怡然的话带节奏,依然按照原先所想,看向顾北柠。
“苏大人,其实我也没多少银子的!”顾北柠画风一转,开始哭穷,“我花钱大手大脚,平常买个小玩意儿都要问院子里面的丫鬟要,要不您去问问家中管钱的,看我有没有毛出账那么多银子?”
“…”苏珩嘴角隐晦抽了一下,可眼底却染上了一丝浅笑,转头吩咐衙役,“去查。”
陈怡然怕事情出了变故,又胡搅蛮缠开始,“难不成你就没有什么私房钱?!”
“什么话!也许你没有人管,可珩哥哥管我管的紧呢!”
“你,你…”
陈怡然似乎从来没有想过顾北柠会这样说,竟然生生臊红了脸,半响才说了一句。
“如此不要脸面的话,你也说…”
可她话还没有说完,苏珩已经用力拍了一下惊堂木,满堂沉默。
“肃静。”苏珩神色冷然,钉过去的视线愣是让陈怡然快出口的话咽下去,她瑟瑟发抖,缩回了脖子不敢继续说话,只能偶尔瞪上一眼顾北柠。
顾北柠倒是淡定,到底是苏珩从小就护她,她早就习惯了,也看不出什么特殊之处来。
那衙役很快就回来了,还带来了一长串账本,账本上记载得全是侯府上下开销。
苏珩不自己看,反而将账本摔到了刚才提审顾北柠的大人面前,冷冷道,“大人不若自己确定一二,也免得日后再说本官心偏,不秉公处理。”
大人面上闪过一丝难堪,不过仍旧接过了账本,一字一字地核对着。
顾北柠跪得膝盖生疼,用小拳头轻轻敲击着已经麻木的双腿。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大人方才说道,“是下官眼拙了,账本没有问题,顾小姐确实没什么可用的开销,陈小姐的五百两,应该另有他人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