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珩拍了拍顾北柠的手背，声音有点低哑，却依然很好听：“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顾北柠瞪大眼：“这还有真假之分？真话是什么？”

苏珩的嘴角勾了勾，轻轻浅浅的弧度驱散了他的冷淡：“你就是个讨债的。”

讨债的！

珩哥哥居然觉得她是个讨债的！

顾北柠心底翻江倒海，刚刚那点点小失落瞬间被委屈替代。

差点没哇的一声哭出来。

没想到，她努力这么久，只得到这个评价。

“原来，对珩哥哥而言，我……”顾北柠可怜兮兮的抽泣了两声：“呜呜……”

“哭了？”苏珩意外的挑了下眉头。

顾北柠捂着脸，故意用鼻音说道：“对，很伤心，可怜我，一片真心想着跟珩哥哥好好相处……”

她一边哭诉，还一边用咿咿呀呀的强调唱了起来。

随后，顾北柠就听到低沉而悦耳的笑声。

她微微一愣，抬眼看去，却见苏珩嘴角上扬，便是一贯冷清的眸子也多了一些温度，再配合上房间昏暗的烛火，当真是越看越英俊。

顾北柠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孔老夫子说，食色性也。

她现在也有种想要吃一吃的冲动。

苏珩笑了片刻后，就停了下来，可大概是刚刚太开心，他的眸子里也多了一丝水汽，看起来越发和寻常清冷模样不同了。

顾北柠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瞪着眼看着面前的人，恨不得将眼前这幕美景画下来。

这样等她做事做的烦了，就可以欣赏美人图。

“逗你的。”苏珩声音有点低哑，莫名戳人耳朵：“能够被义父收养，是珩之福，能够和你相遇，我也很开心。”

等苏珩离开后，顾北柠忍不住在床上打滚。

她实在是太开心了。

珩哥哥居然承认，说遇到她很开心啊。

“呼呼。”她拉下被褥，呼吸周围有点微凉的空气，忽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一脸懊恼：“忘记说那采买的事情了。”

她忍不住敲脑袋，暗骂道：“顾北柠，你个脑子空空，一遇到美色就犯迷糊的家伙。”

她看了下月色，发现这会儿已经快子时了，只能放弃再去寻珩哥哥说事情的冲动。

珩哥哥和她可不同。

女学开学日期遥遥无期，她是利用这个空做点自己的事情，没有人会盯着。

可苏珩却是每日到时间就要去大理寺，若是迟到，上峰不满，可是会影响考勤的。

“等明日吧。”

她小声嘀咕了句，再次闭上眼入睡。

夜色渐渐深了，顾北柠却睡得不安宁，她梦见自己来到一处迷雾。

入眼可见的都是白茫茫的，顾北柠无端觉得一阵寒冷，她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加快速度往前跑，却怎么跑都跑不出去。

终于，她跑累了，停下来，大口大口呼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