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

三个三年级的新面孔已经唱罢，橦言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显然这三个都不是她要找的，那三个三年级的女孩子难掩面上的失望，尤其是迎上了一旁等待的其他三年级同伴，似乎在她们的脸上分明的看出了些许嘲讽。

“下一个。”

二年级的孩子们也唱了四五个，橦言丽还是没有听到刚才中意的声音，她稍稍侧头换了个姿势，有些懒洋洋的等待下一个人上来，心下不免有些疑惑，难道刚才听的那声音是她的错觉？

马雯涵上台的时候已经是倒数第二个了，橦言丽一直没有找到刚才留意到的那个声音，情绪有些不太好，她已经在心中有八九成的肯定是她听错了，正在她准备勉强听完最后两个就打发她们先去吃午饭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橦言丽的耳边响起。

歌手和音乐家，在华联邦是有着本质区别的两个称谓，一个的目的性在于流行，在于引领潮流，一个的目的性在与沉淀，在于引导听的人有所领悟，橦言丽自认自己是个音乐家而从来不是歌手，所以之前闹腾出的抄袭事件让她心情恶劣，这是对她人格的侮辱。

注意到马雯涵的声音，是因为橦言丽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声音，又或者是她非常熟悉这样的声音，在合唱队唱歌的声乐科孩子，都学过如何控制自己的音色。不成为出挑的那个，不会压制主唱的气势，而橦言丽之前能在合唱的时候捕捉到那个声音。大约是因为那个孩子还不能完美的控制自己的声音，又或者是她的声音太过出色，已经无法压制了。

橦言丽原本是更倾向于前者的，但是等到此时，她再次听到马雯涵的声音，而且并不是合唱的伴奏曲而是一首童谣之后，橦言丽却有了想要推翻自己原本想法的冲动。这孩子，这孩子就是一块原石啊。

“停！下一个。”

马雯涵的歌曲其实已经唱到了收尾部分。听到橦言丽说下一个，等在最后的那个小姑娘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而有些善于把握大人心思的孩子，却将更多的注意力留在了马雯涵的身上。刚才所有的人唱时，橦言丽都没有说过“停”。

停是什么意思？是说现在先不用唱了，一会再唱吗？

最后一个小姑娘开始唱歌了，橦言丽的姿势依旧没有改变，但是站在她右侧方的戴余琦，却分明看到橦言丽的视线一直放在马雯涵的身上，她说不出心里的感觉，明明橦言丽这样做了于她的计划更有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戴余琦就是按捺不住心底的妒忌之感。

“可以了。”

最后一个孩子唱到了一半被橦言丽喊了停，那小姑娘小脸红扑扑的，一脸期待的看着橦言丽。似乎是想要听到什么赞扬的话，却不想橦言丽把注意力放在了领队老师的身上，连一个眼风也没有给她：“老师，上午的练习就先这样吧，午餐之后大家休息一个小时，两点钟的时候我们在这里集合。大家就正式开始排练了。”

“好的，大家行礼。”领队老师没有任何的异议。合唱队的孩子们纷纷弯腰行礼：“谢谢橦老师。”

橦言丽点点头，转身出了大会议室，孩子们中一阵骚动，然后领队老师便宣布了集合时间：“一点五十分，大家还是在这个会议室里集合。”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