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欢儿你别害怕......”
外面的人还在继续低唤,粗哑的声音如同恶鬼低语,慕生欢紧咬着唇,不敢发出丝毫声响,那樱红的唇已被咬破,血腥味充斥着口腔,她也浑然不觉。
“欢儿......我知道你在这,快出来吧......哎哟!”
外面的人话还没说完,便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整个屋子霎时陷入一片黑暗,原来是烛火被他撞翻,那微弱的烛光跳动两下,便熄灭了。
这一小变故似乎激怒了他,只听他咬牙怒骂道:“该死的!臭丫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待会被我抓到,定好好收拾你!”随后他又像想起什么美妙的事,发出让人恶寒的淫笑。
慕生欢只紧咬着唇,脚趾都卷缩起来,然而那双杏眼在黑暗中确分外明亮。
钱老爷说完已是摸索着来到屏风前,靠房门的两扇窗户从外透进微弱的光亮,昏沉晦暗。
慕生欢看着映照在屏风上的人影,只见那干瘪的影子伸出手臂,一把扯走屏风上的衣衫。
她吓得浑身一抖,浴桶里发出微弱的水声,只见那人影似乎将衣衫放在鼻下猛嗅,传来阵阵吸气的声音,让她整个头皮发麻。
“嗯~真香。”那衣衫上走着一股栀子的清香和少女清幽的体香。
钱老爷眯着细长的鼠眼看向屏风,干黄的手猛的一把搭上屏风的边缘,屏风慢慢移动,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男人淫笑诡怪的脸就侧偏偏的探在屏风边,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慕生欢沾满泪水的脸早已吓得没了血色,浸在温水中的手脚冰凉麻木,这一幕彻底击溃她的心理防线,她惊声尖叫着,清澈的杏眼内尽是泪水和惊恐。
“找到你了。”
钱老爷淫笑着,伸手想将那瑟缩在边缘的人儿抓过来,那干瘪枯黄的手已伸至慕生欢面前,却突然一顿,继而鼠眼圆瞪小眼,脖子一歪,便瘫倒在地,连着屏风也一并被他撞翻,发出巨大的声响。
慕生欢正紧闭着眼,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还是汗,恐惧过头后,反而便得无畏起来,想着大不了就同他鱼死网破。
然而耳边却传来一声巨响,她正欲睁开眼看看发生了什么,却不想后颈一麻,随后身子一软,便栽进浴水里。
“欸?”昏暗的屋子里,一名着黑色紧身短衫的男子无措的在浴桶前徘徊,片刻后,他将眼一闭,一把从桶中将那少女捞起,横抱在怀,而后迅速的放在床榻上,扯过被褥将其盖住。
一套动作在眨眼间完成,看着床榻上呼吸已经平缓的慕生欢,他掏出一粒药丸塞进她的嘴里,而后抬起她的下颚,让其吞下,继而锐利的鹰眼扫向一旁不知死活的钱老爷。
走过去朝那人踢了两脚,继而将其抗在肩上,挥手一扬,屋子里顿时弥漫起一阵青烟,再看了一眼床榻上昏睡的人,推开后窗,往外一跃,几个纵跳便消失在夜幕中......
月明风清,灯火阑珊,慕槐带着沐浴过后的氤氲倚靠着回廊的立柱,他只着单薄的里衣,外披一件水蓝长衫,衣间绣花栩栩如生,月光下光华流转,却仍是不及他的芳华。
许是夜风舒爽,他略带倦意的凤眸微眯,青丝带水,薄唇艳红,清冷与慵懒间竟生出几分媚骨的妖冶。
似是听到动静,他抬眸看向虚无的夜空,只片刻,便闪过一抹黑影......
“主子。”
来人一身黑衣,面覆黑纱,只留一双鹰眼冷冽而犀利。
慕槐看着被男子扔在地上的钱老爷,墨眉蹙起,大概出了什么事,却还是问道:“发生了何事?”
男子曲膝半跪,朝他拱手道:“此人欲对小姐行不轨之事,被属下截获。”
慕槐点点头,面上没有丝毫情绪表露,只是那袖间的手徒然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