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见慕生欢扑在罗婶怀中痛哭,就十分在意,昨日盛怒下也未查看她是否受伤,莫不是伤口疼了?
而如今见罗婶掩门离去,正想着去看看她有无大碍,却又因昨日孙泽的那番话而犹豫,正踌躇不决时,便见孙泽来到慕生欢门前,轻扣房门......
“咔”的一声,他手中的桃枝应声折成两段......
而慕生欢打开房门看着眼前的人,还未出声,便听来人担心的问道:“怎么哭了?”
慕生欢一愣,她穿着雪白的亵衣亵裤,青丝垂肩,素手搭着门栏,迎风如弱柳,想起自己方才流泪,正欲擦拭,而孙泽已经伸手替她拂去泪痕。
见那人怔怔的看着自己,他意识到自己失礼,略微慌乱道:“在下失礼了。”
慕生欢只摇摇头示意无碍,他苦笑道:“在下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若是打扰到慕小姐,在下便先告辞了。”
而慕生欢见他如此,不免有些尴尬,开口问道:“无碍,孙公子可有事?”
孙泽闻言,眼睛一亮,他以为慕生欢定会像之前一般对他避之不及,却不想今日是什么黄道吉日,她竟没有让自己离开。
于是忙说道:“并无大事,只是在下担心慕小姐,便想着过来看看,可是打扰到慕小姐了?”
慕生欢虽是不喜欢他,可经历了这些事,心态也有了变化,见他一直局促的站在门外,便侧开身子说道:“进屋说吧。”
而孙泽却是忙摆着手,白皙的脸瞬间红了,他出生书香门第,还从未进过姑娘家的闺房,更何况这一大清早的成何体统,当即说道:“慕小姐无碍在下就放心了,这是在下去买的有安神之效的熏香,虽不是什么珍贵之物,但想必慕小姐能用得上。”
慕生欢向来不喜欢人叫她小姐,听着他左一句慕小姐,右一句慕小姐,便觉好笑,接过熏香时笑道:“谢谢,往后你便叫我生欢吧。”
孙泽看着她的笑颜,脸色虽是苍白,却干净得如空谷幽兰,胸腔间的心跳如雷鼓动,他局促的垂头看着地面,险些抑制不住心中的雀跃,却是几分羞涩的唤道:“生欢。”
慕生欢看着他一脸的喜色与满足,心中莫名有些触动,眼前的人并不似当初她以为的那般难缠,反而温雅知礼,她突然懊悔,当初的自己为何对他那般咄咄逼人。
孙泽离开后,慕槐从桃树后探出身,树下已是一地残枝碎叶......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只是见孙泽替慕生欢擦拭眼泪时,心中便十分不快,而慕生欢朝孙泽展露笑颜时,他更是酸涩难掩。
这股情愫到底是何时而生,看着那又紧闭上的房门,他终是没有去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