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殿内,此时太医们聚集一堂,可一个个却是忐忑不已,床榻上慕生欢昏迷不醒,一旁的软榻上惠王世子也是如此。
皇上和贵妃匆匆赶来,慕槐与惠王跟随其后,一入寝殿惠王便急步走向软榻旁,看着自己儿子面无血色,虽是换过衣衫,可发间还滴着水时,勃然大怒道:“本王让你们看好世子,你们一个个是嫌命太长了么!”
一旁的宫女侍卫顿时惶恐跪地,而慕槐则步履沉稳的走向床榻旁,见太医收回把脉的手,问道:“如何?人没事吧?”
太医摇摇头,感受到他瞬间冷冽的气息,明明不是皇亲国戚,可自己却是惶恐不已,忙颤声回道:“安乐郡主的脉象,有...有些奇怪。”
夏崇伟安抚着夏烨,闻言,呵斥道:“有何奇怪,朕养你们一帮废物,连个脉象都摸不明白吗!”
他话音一落,殿内奴仆太医纷纷跪地,太医院院使惶恐解释着,“皇上息怒,安乐郡主...并无大碍,只是...只是那脉象...郡主似是有喜了......”
“......”
寝殿内顿时陷入沉寂,片刻后,还是莲贵妃率先反应过来,声音微微发颤的问道:“你...你可确定?”
院使摇摇头,看着皇上怒视自己,心中也是有苦难言,“郡主脉象极细而软,加以此次落水,脉象不稳,微臣着实难以判断。”
“那便再诊!若真是有喜,如此一番下来,胎儿可有碍?你今天必须给朕看个明白!若有个万一,朕就要你人头落地!”
皇上盛怒,众人皆是惶恐不安,慕槐在听到她有喜时,面色也是一喜,可随即听到皇上的这番话后,脸色也是阴晴不定,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好在太医又一番诊断后,擦着额间的冷汗,说道:“郡主的确无碍,至于胎儿,微臣还要过些时日再行诊断才敢断定,不过若是有碍,自会有迹象,如今只要好生调养便好。”
他终于松了口气,坐于她的榻边,大手紧紧握着她的小手,听闻太医说无碍时那一身的戾气瞬间消散。
他抚过她冰凉的脸,想着她肚中或许已经有了他们的孩子,看着自己忍不住颤抖的指尖,嘴角上扬,他自认为自己一向从容不迫,可如今却激动的无以复加。
夏崇伟也是长松一口气,可转眼脸色就严肃了起来,既然人没事,那便要弄清楚到底是何人做歹了......
而这时,一旁的夏天悠悠转醒,看着满屋子的人时,先是一脸茫然,随后忙四处找寻着什么。
“欢姐姐,欢姐姐呢?”
他不顾惠王的阻拦,赤脚下地后看到床榻上依旧昏睡的慕生欢,顿时就红了眼眶,哇哇的哭了起来。
夏烨心中的大石刚落下,见状忙将他抱起,软言哄道:“欢姐姐没事,待会就会醒过来的。”
“真的吗?”
“爹爹何时骗过你,你先同爹爹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好?”
夏天又看了眼慕生欢,才开始说起事情的始末,而夏烨越听脸色越黑,最后怒然起身道:“安容那丫头愈发不可理喻!若天儿真有什么好歹,我定让她付出代价!”
皇上脸色也是难看,看着这一屋子纷乱的人,和床榻上昏睡的外孙女,心里隐隐有了决定。
莲贵妃见众人的担忧都消散不少,走上前同慕槐说道:“今夜便在皇宫歇下吧,等欢儿好些了再动身,也好让太医们随时照看着,至于慕府,我会派人去知会一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