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切准备停当的秀兰号如期出发,老王三人来到这个世界开展航海活动的时间久了,慢慢没了新鲜感,再看这些所谓海天一色,日出日落的壮景也就少了些颜色。
秀兰号上的人事安排有了两项新的变动,首先是炮位水手罗德里克因为办事机敏,为人可靠,在昨夜会长兼舰长的训话当中表现优异,被特别调到舰长身边,作为随身侍从听用。
其次,范德坎普舰长原先的侍从,也就是他侄子小范德坎普先生,因为在舵术操控上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正式成为秀兰号的舵位长,担负起船行方向的重任。
不用说,罗德里克自然就是谭良谭老板在这场试炼世界中互动身份的名字,被老王特别调到身边,现在跟着一起行动,有什么事情要商议也方便许多。
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都因为随机空间严格的保密规定,在试炼世界中,不管选拔者们是骗是编还是蒙是唬,都为一个目的服务——就是绝对不能在试炼世界中透露半点关于随机空间和选拔者身份的信息,于是,为了掩盖身份信息,哪怕是编造出夸张荒诞的谎言,都必须去这么做,这也是老王不嫌辛苦麻烦也要把谭良安排在身边的原因。
“会长,咱现在的航线是对着汉堡去的,可是我前几天听一起干活儿的水手们议论,舒派亚商会现在跟瑞典海军打的正激烈,我们去了会不会扑空?”谭良站在老王身边不解道。
玛丽是炮长,但多数时间都在了望哨里面呆着,船上也确实没人的眼力比她更强,了望哨和炮长的职责只有一起先暂时兼任。
竹中调任舵位,目前也不跟在老王的身边,所以和老王一起在甲板上巡视的,就只有这位谭老板和老王俩人。
不得不说,这位职业京剧演员到底是有表演基础,对于身份的表现力极强,扮猪是猪,扮虎是虎,现在接了老王侍从的活儿来,表现的十分自然到位。
“谭老板,怎么互动身份的称呼你也拿来用,又不是不知道我叫什么。”老王听了谭良的称呼,皱皱眉头道。
“那行,王先生,你倒是回答我的问题啊。”谭良低眉顺眼道。
老王有些哭笑不得道:“这个试炼世界的消息传得慢,之前我们只是知道他们在交战,现在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我们也不知道,先前往那边再说吧。”
谭良道:“再说?王先生,这会不会太儿戏了,我们的任务时间都是15天,在海上一晃,这时间可就没有了。”
“嘿嘿,怪我没说明白,不过我看谭老板心还是不够狠啊。”老王神秘道。
“你们的意思,难道是遇不到凑巧势力的船只,就只有...”谭良明白过来道。
“就只有见人就打被,我们的限制条件稍微多一些,不过也不见得多难,只要不是尼德兰的人就可以,现在这个时段还在海上活跃的船只,选拔者一定有,我已经看了今天的分布图,北海上的选拔者接近100人,我倒是不信我们的运气会这么差。”
老王看着谭良,面色带着一丝狠辣道:“谭老板的任务就更简单了,国籍和选拔者的要求都不存在,只要是打起来,能打赢就行,我寻思着,没准,对手甚至不用是船只都可以。”
“不是船只都可以?”谭良这回吃惊了:“难道说这海上,还有什么别的什么东西足够称得上海战的?”
老王笑着拍拍谭良的肩膀道:“那可多着呢,山精水怪,随机空间的幺蛾子还少吗?”
如同故意想要证明老王是个乌鸦嘴似的,玛丽的声音突然在队伍频道中响起,语调听起来很警觉。
“老王,竹中,海面上有动静!左舷,正九点钟方向。”
“谭老板,说什么来什么,海面上有事儿。”老王和煦的面色一冷,对谭良道,然后转身噔噔瞪几步跑到船舷围栏边上,举起自望远镜按照玛丽的指示开始观察。
玛丽又在了望哨里对着甲板上喊了一声,让其他的船员也做好准备,秀兰号才开出来大半天的时间,船上刚刚吃过简单的午饭,这会儿还不到1个小时,正是航船的过程中最容易犯困的时候,这个时候海面上的动静,显得充满了阴谋味儿。
老王的大副叫做费迪南,是从丽璐手上租借过来的,范德坎普商会初创,船上很多事情没有熟手帮忙不行,费迪南航海经验丰富,确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这会听见了望哨的示警,他也急忙跑到老王身边,用望远镜观察。
大副的眉头拧紧了,眼前的情况十分诡异,现在已经是9月初,午后的大海惠风和畅,海面波浪的幅度并不高,对于浩瀚大洋来说,海面几乎可以说是平静。
在这种安静中,想要发现不寻常,自然更简单,平整的如同一块蔚蓝缎子的海面上,就在秀兰号左舷大约一千多米的地方,正有一艘小艇奋力前行,虽然是独桅,可是帆面吃满了风,跑的像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