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成功,老王反手套现,低价购货,最终完成了以资抵资,而唱空郁金香产生的缩水红利,全部进入了他的腰包,这就是他钻研出来的在下行局中赚钱的法门,为什么当时死活都要借出实物而非金钱,这就是原因。
其实郁金香的价格走势本身就是尼德兰银行家和大财阀控制的,老王说的没错,在这些巨头资本家将更多的资金吸引进市场之后,被他们炒的虚高的郁金香价格在他们手中就会变成真实存在的利润。
必须要重申的一点是,郁金香本身不创造价值不假,可是将价值从市场手中转移到这些资本家手中还是没问题的。
等这些巨头吸饱了血之后,就会开始慢慢唱空郁金香价格,就算是老王不做这些事,他们也会让郁金香的价格出现暴跌,然后从这场金融浩劫中赚的脑满肠肥。
老王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利用时间差抢先在国外发动郁金香崩盘,好在火中取粟,可这场商战到这里,还没到结束的时候,老王还有大量的后手安排。
航海时代世界中,尼德兰是北欧实力最强的海权国家,因为他们是从天主教西班牙独立出来的几个北方省份组成的联合体,现阶段还没有皇室存在,政治体制上更接近联邦议会制,和现在的美帝相似,因此大财阀和资本寡头控制政治是常态,总的来说,尼德兰整个国家的动向都由这些大佬决定。
老王自己和无敌大叔队队员都是尼德兰国籍,而且他们还不知道自己要在这个世界呆多久,所以也不敢把事情做的太绝了。
通过商战让西欧天主教商会和神圣罗马帝国的家伙们亏点血本还可以,如果要让视财如命尼德兰大商人也伤了元气,那他以后也不用说阿姆斯特丹是自己的母港了,这也是老王在瑞典发动郁金香崩盘的时候,用最快速度给尼阿姆斯特丹报信的缘故。
于是,在汉堡的郁金香混乱持续了约6个小时之后,伯格斯通的快船在阿姆斯特丹进港。
此时,寒潮中距离阿姆斯特丹最近的船只,还有接近15小时的航程才能抵达,而尼德兰的商会和公司在斯德哥尔摩安排的眼线也在飞速回报,不过他们再快也快不过“未卜先知”的伯格斯通,大约还要航行8—10个小时方能进港。
伯格斯通对这次的“情报通敌”非常重视,因此派来指挥这艘快船兼传递消息的人,是他手下的心腹大将——格尔哈特.阿迪肯,这位素来严谨的海军军官于晚餐时间造访了尼德兰东印度公司会首的宅邸,然后固执的要求必须面见正在用餐的会首。
可当管家询问他是携什么事由来访时,他又三缄其口,冷着一张脸等在门口,只是要见人。
管家被磨得没办法,征得同意之后领他去见了会首,本来以为这个刻板固执的家伙必定有什么事情求到会首头上来,可事情有些出乎管家的预料。
这位军官将一张小纸条交给会首,行了个礼扭头就走,留下会首和管家大眼瞪小眼了很久,心中直说这个人莫名其妙。
随后,会首打开手中纸条,平日里的养尊处优让他的身体有些胖,因此总是显得憨态可掬和和气气的,可在看了纸条后,会首居然破天荒的皱紧了眉头,露出了难以置信和紧张烦躁混合的复杂表情!
会首又仔细看了一遍,恼怒的将手中的小纸条先揉成了一团,随后气呼呼的扔到地上,他摆摆手将管家赶出去,自己一人留在豪华而空旷的大饭厅里,脸上阴晴不定。
过了会儿,他又踱步到扔掉纸条的地方,吃力的弯下腰,捡起纸团再次打开,烛火映照的脸上表情更加不善,似乎在琢磨什么。
让会首大人心情糟糕的格尔哈特还在忙,他不是只针对东印度公司一家干活的,在拜别了会首之后,他还跑了阿姆斯特丹城内数家大财阀和大银行家的宅邸,这位连续航行了60个小时军人,才下船便又在阿姆斯特丹城中东奔西跑了接近4个小时,脸上冷酷的神情变都没变,好像铁打的一般。
东印度公司的会首几乎是生平头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做决定,小纸条上的信息太骇人听闻,可一旦是真,这事情就大条了。
他想起当初做出郁金香泡沫这个决定的时候,尼德兰几个大财阀都在,现在收到了这份情报,不如把大家都召集过来,看看情况怎么样。
想到这里,会首的胖脸上表情再次恢复了平和,伸手摇了摇桌边的纯金小铃铛...
一个小时之后,整个尼德兰商界的大佬们全部聚集到东印度公司会首家中,在品酒室召开了秘密会议,还没等胖会首将自己收到的消息公布,其他的几位大商人就抢着将自己手中收到信息公布了出来。
胖会首有些吃惊,细问之下才知道,来自己拜访过的那个冷面军人,已经跑遍了阿姆斯特丹所有的头面商人,他固执而坚定的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传遍了阿姆斯特丹顶级商人圈,这种执行的力度和效率,怎么看都不像是为了恶作剧。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能到这个位置的都是绝顶聪明的人,当下得到的情报看来,这个消息的准确程度应该是很高的,那么下一步怎么办,现在就必须做出决定。
一个年老的商人咳嗽两声,打破了沉默,用商量的语气道:“如果消息是真的,我们的计划应该提前发动了,重点是,趁着目前只有我们知道,时机稍纵即逝,可到底,这消息是不是真的?”他说话显得模棱两可,说了等于没说,不过看剩下大商人们脸色,似乎早就习惯了。
有个看起来孔武有力,眼中精芒闪动的中年人接过话头道:“这当然是可行的,可是别忘记了,我们的原计划中,郁金香的价格将在一天后迎来下一波狂涨,再次刺激人们的信心,把身上的每一个字儿都扔进市场之后,我们再带头抛售,在最高点获利,现在就发动,我们可得不到最完全的收益。”
“你怎么能这么说,万一这条消息是真的,那么溃商也就转眼功夫就会到达阿姆斯特丹,到时候郁金香价格靠我们是控制不住的,和市场恐慌的力量相比,我们就像大海里的舢板,要不了3个小时就会被卷的粉碎!”一个精瘦的年轻男子站起身道。
“你是我们当中在北海拥有最多船队的,说说看溃商什么时候会到?”大佬们中的唯一女性看着站起身的年轻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