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茫茫,白色郁金香号的前途渺渺,因为各种不利因素,剩下的风向海峡航程变得难以预测。
不过,就算愁云惨淡,积极的一面也还是存在的。
比如说,白色郁金香号经过了之前的航赛考验,整艘船的磨合越来越好,航行所必须的帆缆、舵位和航线测量三大板块之间,配合的愈发默契,老王作为船长兼提督,不仅命令可以被更加有效的执行,有些时候,水手们还会自发的针对海情对船只做出相应调整,这让无敌大叔队的成员们怀疑,这些互动人物是不是也有熟练度这个说法。
此外,随着尼德兰水手们还给老王带来了其他的惊喜,他们在航行方面的长项逐渐展露出来。
犹豫他们是跟老王在一起航行的,注定了永远都是战斗时间居多,长时间打下来,以至于连这些水手们自己都有些忘了,他们的优势本身就在于航行而不在海战。
遇到的海情越复杂,航行难度越高,对他们反而越有利,因为这样,他们便可以通过高超的船技,将竞争对手甩在身后,这就像是班级里的尖子生,题目出的难一点,反而有利于他们和普通的学生拉开差距。
而老王作为测量员,因为航海技能熟练度的提升,他得到了自动导航的扩展功能。
就在刚才长直线的航行中,自动航行功能经过考验,被认定为切实有效,因此,老王便放心大胆的把航线初步制定的事情交给自动导航来做,从而节省了大量时间。
可惜的是,就算省下来时间,人也不能闲着,各种需要应对的情况在随机空间中,永远是接踵而至的,也许这些选拔者就是鲨鱼的命,停下来的时候,就是被死亡淘汰的时候。
在白色郁金香号进入向风海峡之后,天气情况立即如描述中那样变得很糟糕,明明和海峡之外只有一道水线之隔,海情和风向却是天差地别。
首先,强风就让一船人马吃足了苦头。
因为大风,老王不敢将船帆张开的过大,虽说帆布韧劲儿十足这点有目共睹,可在强风环境下,它们仍然是船上最为危险的部件。
稍有不慎,只要船帆被撕开一个小口子,那整张帆面就会面临被风灌入,然后被彻底撕裂的情况。
而且这种情况一旦发生,就必须换帆,只要是在海上稍微生活过的人都知道,在大风里换帆,这可是最要命的事情,而且,因此而耽误的时间,也会让他们的航行名次处于不利的位置上。
大风吹着,暴雨也像是凑热闹似的赶来助兴。
雨幕和强风结伴,很快便形成了轻微的暴风雨天气,更令人不安的是,了望哨中的玛丽传来消息。
这场风暴似乎不打算就这样和参赛者们简单的照面,它还有继续变强的趋势。
那就是说,如果这种暴风雨真的酝酿出了无法抵抗的飓风,以现实世界中数万吨级的钢铁巨轮都没有办法在其威力中幸免,参赛者们这些可怜的小木片,那就更不可能了,这便是人类面对大自然的悲哀,如同细菌看人,一点都没有还手的余地,能做的就只有尽全力活下来,可是,制造出来这片大自然的随机空间,又是怎么样的存在呢?
若有空的话,这倒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可惜现在不是考虑这些自然哲学问题的时候。
暴风雨不断加大力度,飓风的成型已成定局,同时,玛丽还观察到了更糟糕的情况——飓风很可能就在白色郁金香号的屁股后面成型,换言之,老王他们再不跑的话,也许就要和飓风搏斗一下子了,可白色郁金香号到底不是高尔基先生笔下的海燕,至于直面风浪勇敢搏击这种事情,还是算了的好。
才说了风大不能开大了帆面,怎奈没办法,随机空间现在是逼着参赛者们打开风帆航行,人都是会趋利避害的,在风帆有可能撕裂和被飓风追上死的连渣都不剩两者中做个选择,相信是个人都会有合理的答案,以内,对抗船帆撕裂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老王立即派遣了两组帆缆水手上桅杆,在风帆阵脚接缝的地方严密看守,一旦发现连接缝线开针的情况,就立即用圆形的小勾针环进行固定。
此外就是尼德兰水手们最擅长的吃风面掌握问题,虽然现在是强风天,也不是说风帆就只能傻顶着风上,看能不能扛下来拉倒。
通过有效的切换吃风的斜面,会在最大限度上利用风力,同时还保证风帆吃劲不大,确保其安全,这对于玩风帆早就习惯的尼德兰水手们来说,操作进行的十分顺利。
白色郁金香号随风浪起伏颠簸,老王连续三次修正了航线,这倒不是说自动导航给定的线路出现了什么问题,而是在航行中,白色郁金香号会不自觉的被大风大浪带偏方向,即便是在对船只控制精熟的尼德兰水手操纵下,各种偏移情况还是难免发生,这也从侧面说明了,这次的气候,到底糟糕道了什么程度。
所有的参赛者们都失去了彼此交战的心情,老王清楚的看见白色郁金香号周围不断出现船影,她们有些是被老王超过的,有些是超过老王的,不过大家的态度都相同,那就是在飓风形成并且横扫一切之前,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15个小时之后,向风海峡的航行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老王带领着白色郁金香号,在损失了5名帆缆水手的情况下成功离开了向风海峡。
几乎是压哨三分,就在他们离开海峡的瞬间,老王就听见了身后的电闪雷鸣和船毁人亡的哀嚎,抬头再看前方向风海峡之外的海域,既然是一片澄澈的碧空万里,连片像样的云彩都看不见,王满仓觉得嘴巴里涩涩的,不知道是刚才灌进去的海水多了,还是对眼前强烈对比的无奈。
大浪再淘沙,或者说这次连小分量的金子都被筛出去不少。
竹中松开刚才都没敢离开舵盘分毫的手,擦擦头上的汗珠,现在,小家伙才有时间再次盘点航线上的选拔者信标。
计算之后,他小脸绷得铁紧,语音沉重的报告给了队员们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