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镇上外出之人都回到了家中。挚启除了固定的修行时间,便是陪着母亲买些年货,剩下的时间就是在镇上逛逛。他见到许多儿时同龄的玩伴,如今都开始学着些营生,只有在年关之时才难得清闲。
他还去了自家的药铺,来往之人不时对着他打招呼。最后他到了铁娘子的铁匠铺和何书生的书铺,果然都和母亲说的那般大门紧闭。
相比前几年,今年的雪少了许多。从挚启回来直到除夕,汤溪镇都未曾下过雪。冬日的暖阳让以往年关被埋在雪中的汤溪镇一下热闹起来,鞭炮声夹杂着孩子的玩闹声,还有大人们的呼喊声,让在院中陪着父母喝酒的挚启都听得十分清楚。
自从归家那日喝了酒后,云韫似乎也不再劝阻此事,只是不让他多喝。一家四口围在桌边推杯换盏,这是挚启自记事以来过的最开心的年关。
他想起了在聚财商队时风岚的话:喝酒这事,没有不能,只有不愿。一家人其乐融融之时再添几杯酒,怎么喝着都是乐意的。
元宵过后,镇上在热闹了一阵之后又归复了宁静,挚辰以往这时候已经出发前往安仁县城,今年却意外的留在了家中。到二月的时候,挚启见二叔还在家中,有些好奇的询问,却被告知是为了给他过生辰。
可刚到二月的工夫,离挚启的生辰尚有一个多月,似乎有些太早了些吧。然而没过几天,院中就在云韫的指挥下开始变更装饰。
“娘,这是在准备什么,难道二叔要娶亲了?”
“你二叔要能娶亲就好了,这是在给你准备生辰。”
“是不是太早了些啊?”
“今年是你十岁生辰,得早些准备。”
对于汤溪镇的孩子来说,十岁的确是比较重要的生辰。过了十岁就算是定下了日后要走的路子,读书、经商或者别的营生多在此时就下了决断。因此大多数人家都辉办得热闹些,但像挚家这样这么早准备的,也属实少见。
镇上渐渐多了许多生面孔,挚启知道其中有许多是父母的朋友,他在六岁那年便见过一些,只是这次好像多出不少。生人涌入让石胖子兴致很高,他不能出去见识江湖,便在汤溪镇见识些江湖人也是极为开心的。
何书生虽然教了他剑法,但并没有教他江湖的规矩。他依着话本的描述四方挑战,可结果要么是对方不搭理他,要么是被对方轻易扔了出来,让满怀期望的他大受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