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宁棹怒哼一声,手中柘宁剑光芒大盛,想将奔向挚启的敌人也卷入其中,却被另一位支援而来的黑衣人挡下了。四人联手,水幕连天。倚着大江极致调用的水势,渐渐将柘宁剑的光芒压了下去。
那位冲着挚启二人而去的黑衣人越来越近,身前由宁棹随手布置的屏障,在其命境的修为的强压之下,顷刻间便化为乌有。
眼见着孙女与看好的晚辈即将落入敌人之手,宁棹撑起佝偻的身体一声怒吼,脸上的沟壑也随之鼓起。紧接着一道璀璨的金光从手中的长剑上射出,刺破遮天的水幕之后直奔第五位黑衣人而去。
“喝!”
这位黑衣人虽然在五人中修为最低,但也并非等闲之辈。只见他借着大江与水幕的大势,不停的在身前垒起数道屏障。顷刻成型的屏障却没有让他掉以轻心,他趁着剑光刺破水幕的间隙,依旧朝着挚启抓来,试图在真正与剑光碰撞之时带着两人全身而退。
“刺啦!”
剑光闪烁,一道屏障应声而碎。虽然这几道屏障只是他仓促间布置,但呼吸之间便被破去,着实出乎了他的预料。身后的水障破碎的声音不绝于耳,他脚下的步伐更快了几分,已经站在了挚启与宁樱跟前。
就在他伸手抓向两人之时,剑光也击碎了最后一道屏障。璀璨的剑光此时已经暗淡了许多,但尖锐的穿刺之力也不是他能以身体相抗的。他突然转身面对剑光,手中一道红芒突然出现,闪烁之间化为一团火光与剑光相交。
“轰!”
金、红两色光芒同时大盛,然后在呼吸间化为虚无消散在夜色中。挚启拉着宁樱躲过黑衣人在与剑光交手前抓来的余势,站在一旁看着衣衫有些破损的敌人有些不知所措,宁棹震惊的大叫声却传入了耳中。
“水火双修,你们是三参道院之人?”宁棹瞪大了双眼,显然黑衣人的手段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不对,三参道院远没有这般手段。这是灵火的气息,你们来自‘丹塔’!”
宁棹此话一出,五位黑衣人目中杀机迸显。挚启凭着自己浅显的药炼师见识,也明白了这些人的来历。
炼丹讲究的是火炼而水蕴,这五人以水修入命境,辅以灵火炼丹而后水蕴,是名副其实的炼丹大师。而能同时调动五位命境炼丹大师的势力,恐怕就只要宁棹口中的丹塔了。
“我们本不打算杀人的!”
“呵呵,杀不杀人也不是你们自己能决定的。不过丹塔出动这么多人,恐怕是凌焕的老命要吊不住了,将主意打到了无忧殿上吧?”
“凌焕!”
听到这个名字,挚启心中巨震!这个在土麒麟口中,五百年前就已经有“丹圣”之称的男人,居然还活着!
想起麒麟的交代,凌焕是唯一一个知道忘忧丹方与小灰奇异之处的外人,挚启不由得心中一紧。他也明白这五人的真正目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趴在自己的肩头的小灰。
“放肆!丹圣好歹是你的前辈,你怎敢如此不敬!”
“丹圣?若是五百前的凌焕,莫说是我一个雾隐山的长老,便是祖师柘圣也得尊一声前辈。可这几百年来他做了什么?为了延续生机,不择手段的四处搜刮灵物,甚至还尝试不少阴毒的法子,惹得建康府周边乃至整个南朝怨声载道。若不是他有些积威仍在,大多宗门又有求于丹塔,怕是早就被人打上门了。”
宁棹的义愤填膺并没有因为对敌而刻意夸大,可见丹塔的作为确实有许多为人不齿的地方。五位黑衣人没有丝毫愧疚,眼中的杀意更浓。
“丹圣的意图,岂是你能随意揣度的!”
五人齐刷刷的取出灵火,催动起来配合水幕攻向宁棹。既然已经暴露了身份,此处的动静想必也引起了旁人的注意。他们索性便不再遮掩,不惜承受巨大的消耗同时催动水火,以求速战速决。
宁棹脸上的沟壑再次垂了下来,将他浮现的决绝之意遮掩了下去。他对着崖边的宁樱投去一个眼神,手中的柘宁剑突然毫无征兆的挥出一道金芒斩向对阵的四人。
四人慌忙的调动水幕将金光挡在身前,却发现又一道金光升起,刺破水幕冲着挚启二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