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说什么?”
“没、没什么。”
两人站在大殿中谈论着一个在修行界已经死去之人,殊不知在据此几百里外的袁州,一位江湖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毫无征兆的打了几个喷嚏。
环顾四周无所得之后,朝着东方恨恨的瞪了一眼,不知是不是有所感应。而在他身边,还有一位同样身穿素衣的中年女子随行。
挚启与陶真是在三天前进入袁州地界的,而这身装束与容貌也是他觉得最不引人注目的样子。由于浮生令仍旧指向西南,他原来的计划是经隆兴府入袁州,再到汤溪镇老家顺路拜祭父母。
隆兴府城外的那处水灵眼,他曾在岛上的窥真池中看见了几幅景象。虽然除了寺庙外那处与同泰寺有几分相似,其他都还没有出现,可仍然无法阻挡他窥探命运的好奇心。
不过当他想到水灵眼四周的冰绝环地,以及以叶淳的修为都要费尽全力的极寒之力,顿时便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两人在临近隆兴府时选择西行,沿着边界到达三洲交界之地而后南下,终于在十日之后进入了袁州地界。如今三日过去,他们离州城已然不远。
入冬已久,虽然今年的雪还不曾落下,但官道上除了挚启与陶真两骑,来往的路人并不多。
有一只大型商队在前方挡住了大半条路,两人不着急赶路,慢悠悠的吊在商队后方。陪着他们一起缓慢前行的,还有四位比挚启稍大的年轻男子。四人身上有不俗的灵力波动,应当是出门游历的御境修士。
“听说了吗,厝叶园那位季仙子回来了。”
他们在聊了一路的游历见闻之后,在袁州城出现在远处时,突然转换了话题。
“就是那位号称貌美压四州的季芸?她不是被带去雾隐山了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实季仙子每年都会返回厝叶园,看望她重伤的父亲。只不过她行事低调,外面的人极少知晓。”
“唉,想那季穗也是个苦命人。先是失了伴侣,而后又被一位少年重伤,最后唯一的女儿也常年在外修行。”
“好在重伤他的家伙前些日子死在了江州。”
“是啊,也许季仙子这次回来也有给父亲报喜的意思吧。”
四人侃侃而谈,前方的挚启也将所有消息都听在耳中。可当他们提到季穗之时,他脸上神色一黯,手中缰绳勒得太紧险些惊了马儿。身旁在沿途中恢复了不少生气的陶真见状,出手稳住挚启身下的骏马,满眼关切的望着他。
“他们说的是你?”
“是。季芸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也是在厝叶园唯一的朋友。可那年父母新丧,我对她做了不少狠心之事,后来甚至打上厝叶园上门,险些杀了她父亲。”
“这次顺路,要不要向她解释一番?”
“虽然当时并没有对错之分,但出于孝悌之义,见面只不过是在为难她,先进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