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雾荻只是和他对视了几秒,就收起笑容开口说道。
“将军,我是被你两个下属抓过来给你看病的。”
“咳咳……我听到了。”
男子听到面前雌雄莫辩的美少年带着钩子的将军二字不由得掩唇轻咳了一声。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少年的称呼反应如此之大,锐利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解和羞赧。
“你……”
“我叫安言欢。”
雾荻没等将军说出口,就乖巧又自觉地自报了家门。
“……”
“听闻安小侯爷大名,在下晏河清。”
晏河清听到雾荻的名字之后微微一愣,然后微微点了下头。
这位貌美如花的少年原来就是定远侯一直挂在嘴边的嫡子?
不是因为安言欢的名声有多响亮,只是定远侯没事的时候时不时就要在晏河清面前吐槽他的这位嫡子。
还经常说要让两人交个朋友,让那小兔崽子跟他学学,看看能不能变得近朱者赤。
据定远侯说,这安言欢是个不学无术难成大器的少年,在他面前听话乖巧勉强算是唯一的优点。
虽然他以前远远地见过安言欢一面,但晏河清此时感觉这位安小侯爷似乎和定远侯口中形容的不大一样。
“安小侯爷,我当初是让我的手下去皇城寻找能缓解我伤势的人,没想到他们错把小侯爷带了过来……”
“还请小侯爷见谅,我这就让他们再将你送回去。”
晏河清用手臂支着床榻慢慢起身。
正当他要出声召唤他下属的时候,被雾荻给拦了下来。
“反正我惊也受了,银子也收了,本小侯爷自然不能白来一趟,更何况他们倒也没找错人。”
雾荻打量了一番晏河清,一手在背后掐着手势。
估计是因为晏河清与原身至今为止没有什么牵连,雾荻没有什么障碍地就将他受伤的起因经过给算了出来。
“将军可是在班师回朝见了什么人?他是否给了你一卷密旨?”
晏河清闻言眉头微动,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雾荻。
他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但比之前相比变得冷硬了几分。
“小侯爷怎会突然问起这个?”
他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但雾荻看到他的神色便确信了自己的判断,了然地用手指轻扫了一下下颌继续说道。
“那人在将那卷密旨递给你的时候,跟以往不一样用了特殊的容器装起来是吧?”
“将军当时也有所防备和怀疑,但当你看到上面的皇帝印章后,还是选择信任那人,自己打开了密旨。”
“可没想到将军在三日之前,身上的细小伤口开始不受控制地开裂渗血。”
雾荻说得像是当时她也在场一样,晏河清的脊背也愈发地绷紧。
“一开始你觉得只是行进路上颠簸,难免会有剐蹭,于是便不以为意地让军医用伤药止住。”
“可直到今天,就连最靠近你胸口的致命伤也开始开裂了。”
雾荻修长的手指隔着晏河清腰间的肋骨缓缓滑动到了他胸前的伤口之上。
“你这才意识到这是冲着你来的,但敌人在暗,你不确定到底是谁想要你死,于是你打算……”
“你到底是谁?”
晏河清一把抓住雾荻的手指,眼前的少年和定远侯形容的完全不同,除非他一直以来都是在扮猪吃虎。
“我当然是安小侯爷,如假包换呢,将军。”
雾荻眉眼弯弯,笑着说道。
她感觉差不多了之后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反而是回到了正题。
“这些暂时都与我无关,虽然从表面看上去将军身上的只是普通的外伤,但我知道你其实是中了一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