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他们想要孩子的心情极为真切,又或者是因为孤儿院的财政出现了严重赤字,反正…领养过程意外得顺利。
之后,小玲确实度过了一段短暂、还算是快乐的时光,但你们知道的,就像狼永远不会出现马戏团中一样,狗同样改不了某个习惯。
仿佛印刻在灵魂深处一般,酒鬼还是会酗酒,不管有没有孩子。
热衷家暴的人也不会因为邻里长辈的几句指责就甘愿罢手。这就像毒瘾,暴力让他的丘脑分泌出足够分量的多巴胺,多到会让人上瘾。
终于有一天,禽兽的妻子不堪忍受,离开了这个家。
然后,小玲承担下了全部的痛苦。
在她的回忆中,小学之前的记忆大多是狭隘、黑暗的。不是被锁在衣帽间,就是被关在阁楼或者地下仓库。
那里阴暗、潮湿,遍布着老鼠的粪便以及肆无忌惮的蟑螂。
更可怕的是,那里没有一丝光,所以她无法得知自己的身边到底有没有蟑螂或者老鼠。
正是这种无时无刻不处在恐惧中的心理状态,让她患上了幽闭空间恐惧症。甚至最为严重的时候,她只要一闭上双眼,便能回到那个禁锢她童年的地方。
她不敢哭,因为除了招来一阵毒打外,囚禁更是变本加厉。
她小心翼翼地活着,主动承担起所有家务,甚至在那个禽兽面前卑微的像一只刚出生的乳猫,这一切,都是为了换来在光明中的片刻喘息。
后来,她到了接受义务教育的年龄,禽兽再如何嚣张,也不敢公然违背国家的法律。
在悉心“教育”了一番后,小玲得以走进了校园。
对于她来说,第一天上学便仿佛来到了天堂,看着明亮的教室以及美丽的校园,压抑已久的委屈喷涌而出,化作两行泪水以及无声地哭泣。
老师小跑着过来安慰她,告诉她学校虽没家里好,但老师同学会帮助她,陪伴她。
小玲哭地更厉害了,她没法解释,更不敢解释,她只能独自咽下了所有的泪水,毕竟年幼的她明白…感同身受终究只是水中月、镜中花。
白天上学,晚上回到地狱。这之间的落差让小玲更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折磨”。
因为更为频繁的“教育”,她不敢让老师同学知道自己的经历,她必须用笑容以及和善的态度来掩饰自己的伤口,掩饰血与泪。
好在禽兽虽然经常醉成一滩烂泥,但对于唯一的发泄工具,他还是懂得“爱护有加”这一道理。
他下手及有分寸,能让你在痛苦的同时,又不留下太多的痕迹。当然,这也许与邻里长辈以及某些儿童保护组织走马观花式的调查有关。
被警告了一次后,天生的施虐者自然会掌握一两个用于应付法律与道德的技巧。
这让小玲在其他人面前的伪装轻松了许多,但同样也让她的人格变得更为扭曲。
不知不觉间,小玲开始丢失记忆,一般都是关于养父虐待她时的记忆,还有那些被蟑螂老鼠包围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