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任谁听了都会多心的,可反观秋成业却连表情都没变一下,反而还向秋镇国作揖行礼,而后才缓缓开口淡然道:“成业想请父亲给我在朝中安排个官职,成业想要入朝为官!”
秋镇国愣住,手里的奏折立在半空不知何时会放下,而秋成业一脸坦荡,仿佛话就跟平常话一样,处事不惊。
秋镇国回过神,脸上尽是震怒的神色,气不过还将手里的奏折狠狠扔向他,正正打在他的肩膀上,却还是没有后退的意思。
怒声叱问道:“你可知你说的是什么话?”
“知道。”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要我利用私权往朝中安入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儿子?我从前纵容你也就算了,现在这是什么?一时兴起?还是觉得朝事是闹着玩的?刚刚还觉得你在汴阳这么长时间是与从前不一样了,现在一瞧,不过就是装装表面功夫,那还是跟从前一样,任意妄为!”
秋镇国一通话说下来,可谓是将人骂的狗血淋头,一点不带遮掩,怒不可揭。
可那秋成业呢,依旧神色淡然,不知道的还以为那话不是骂他的,还是一副看似恭敬的样子,还蹲下将那本奏折捡了起来,放到一边的桌上。秋镇国气得直拍胸脯顺气。
“父亲,我并没有胡闹,也不是在任意妄为,只不过是想通了,想和大哥一样入朝为仕,为父亲分担排忧。还望父亲同意!”句句真情,像是真的改变了一样。
却不想秋镇国还是气不过,直接走出来指着他道:
“还与你大哥一样?子钰从军数年,是豁出自己的命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他在战场上带兵打仗,在边关分餐露宿的时候你在干嘛?还与他一样,你是能文会武,还是才情出众?你让我拿什么理由给你安排官职?”
对于这样的话,若是搁在平常人那儿估计在就让人气得想动手了,到底是秋成业能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安安静静顺从似的将这话全都听进去了,也不恼,道:
“我的确不及大哥半分,不能领兵打仗不能长伴君侧。但我也照样可以一步步往高处爬......”却见秋成业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秋镇国无意瞥到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又继续道:“父亲子嗣单薄,唯有我与大哥两人能入朝为官,继承衣钵,其余四个妹妹往后都是要嫁为人妇的,如今大哥已入朝为武将,但我秋家一直以来都是文官为多,现在父亲是官居一品,受众人敬仰,我秋家也跟着成为盛都颇有威望的世家大族,可父亲有没有想过以后。
等父亲百年之后,这偌大的秋府,整个秋家又该交由谁呢?往后几个妹妹都出嫁了,这娘家无人,该在夫家受什么样的苦。是要依靠其他的族人吗?但这毕竟不是亲辈,谁又知道会不会存着什么心眼。这样细算下来,父亲能用之人,唯我一人。”
秋成业的这一番分析,将秋镇国都给说懵了。这样听来,确实是如他所言,自己就秋子钰和他两个儿子,如今秋子钰已为武将是不能继承自己的衣钵了,这样剩下来就只有他了。
脸上神色缓和,换做一副冷静脸,慢慢走回书案,拿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望着窗户开始沉思起来。
片刻,对还立在原处的秋成业淡淡说道:“容我再想想,你先回去吧!对了,叫管家带人将你院子收拾一下,抽时间给你祖父回封信。”
“是!”
不过这些是不用秋镇国操心的,苏叶芹在老早之前就让人将院子给收拾出来了。不过却也瞧得出秋镇国像是被说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