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璟从东渊第一符箓师,到被派遣去和亲的郡主,这之间的转变,足以让所有人愣住。
这还是他们在假装和亲前在棠梨院说的话,如今是已经过去半年多了,时光飞逝原来的人都不在了。
他们什么时候还能一起再回到棠梨院?看云卷云舒,看花开花落,只是如今物是人非,自己嫁做人妇,他已经成了南岳王上了。
浓郁的血腥扑面而来,跪在地上的血人毫无生气,浑身狰狞的伤口,让人目不忍视。
秋璟端着烛台走进些,蹲下时衣摆沾染到了地上的血,这气息莫名的熟悉,心中又莫名有一根弦紧绷起来,只是在看到掉落到地上的铜铃铛,秋璟才从震惊中明白——
“盛染……”秋璟呢喃道。
秋璟捡起地上的铃铛,上面的血液黏稠,将秋璟的手染红了大片。秋子钰连忙上前将捆在盛染手腕上的铁链用内力震断,盛染一下子就像失去了支撑歪躺到后面的墙壁。
秋子钰有些无措得看向秋璟,像是在说,这人这般模样,怕是不行了。
忽然间他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睫毛轻轻颤动着,睁开了眼睛,黑曜石般的眸子闪过一丝诧异,他不知道自己这是不是在做梦,脸上满是污血,却还是能依稀看出他原本的样貌,他嘴唇微微张着,像是要说什么一样。
秋璟神色着急,连忙制止了他,“你先别说话,我会救你的,要活着知道吗!”
随之从挎包里翻出一张疗伤符。也没想着要在秋子钰面前躲着什么,两只手指拈住符纸,心中默念着咒语,将一道灵气注入,恍然间,本来软趴趴的符纸徒然亮了起来,金灿灿中红丝流转,分外好看。而后,秋璟将符纸往盛染处一挥,指尖一缕金光控着符纸在盛染顶上悬着,疗伤符的金光撒下,盛染身上的伤奇迹般开始愈合,破裂的脾脏也像是恢复生气。
只不过一张疗伤符的功效是治不了盛染的,若是配上清元符与甘露符,功效应该会更好些,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秋璟手边可没材料让自己绘符。不过盛染现在应该是死不了了,秋璟也算是送了口气,自己总算是逃过了一劫。
秋子钰在边上惊得目瞪口呆,自己若是没看错的话,秋璟刚刚使的是符咒,自己虽然不懂这些,但是瞧那手法什么的,应该是资深符箓师了,只是秋璟何时学的这符箓之术?
“咳咳!我可是,已经死了?”盛染突然轻咳了两声,看着眼前的秋璟,语气颇为虚弱道。
秋璟翻了个白眼无奈扶额,“死你个大头鬼啊,没瞧见我搁这儿的嘛!你要是死了,那我还能活吗?别说话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一张疗伤符,要是一会你再出了什么事儿,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本来紧张兮兮的气氛被秋璟这话扰得一点不剩,盛染脸上难得放松得露出一丝笑意,相反秋子钰在一边倒有些沉默,不过秋璟只当是他本来性子就如此,也没有多想。
“对了,咳咳,你们小心些,看时辰那些人要来了,咳咳。”
秋子钰在边上问道:“这里可还有其他出路?”
因为进来的那座假山已经封住了,他查看过,里面并没有开关,那像是只能从外面打开的,如此看来,这地牢里应该还有一个出口才是。
其他出路?
秋璟忽然想起梦里自己在墙壁上有碰到过什么东西,想到这儿,秋璟端起烛台就开始在四周墙壁开始摸索着。
所以,我们现在还有退路吗?就像是从前的你,在地牢救下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