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璟还装着咳嗽了几下,声音也虚弱了几分,一脸人畜无害。可对面这戴面具的黑衣人没有一点点方应,还是那副静静看着秋璟样子,仿佛在说,你继续,我就静静得看着你。
耻辱,奇耻大辱!但秋璟可没那么容易放弃,一下子又笑得十分狗腿起来,还准备用对付秋镇国那套对付他时,刚准备上手给他捏捏肩,就被他一记犀利的眼神给吓得小手不知道往哪放了,秋璟表示欲哭无泪,这都是什么事嘛!
“大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命苦,我这母亲自小抛弃了我,我父亲又是一个赌鬼,前些日子输光了家里的钱,还欠了赌坊不少银子,他,他现在竟然要把卖给赌坊那人做小妾,我,我简直是太命苦了!呜呜呜!”
秋璟边说边哭了起来,可这眼泪愣是掉不下来,秋璟只能做做样子抹了两下眼睛,演得那是一个伤心欲绝,悲惨啊!
秋璟只是觉得这个叫盛染的人不是坏人,至少她是这么觉得,那电视里不是都放了,像他们这些卖命的人,要是任务完成不了的话,下场会很惨的。
盛染微微一愣,又敲了一下秋璟的脑袋,颇为无奈,“你还是先关心你自己吧,就只给你这一次机会,要是你没那跑出去,再被我给抓回来,那我可就不会再心慈手软了。”
秋璟嘟囔着嘴,这人怎么这么煞风景,还真是架不住一点煽情,电视剧里果然都是骗人的。
“那,不管怎么说,我今天算是欠了你一条命,这样,你在我那包里掏一下,那有一个拿红绳串着的铜铃铛,你要什么时候想离开了,就滴一滴血进去,然后再摇响它,我就会知道,任何地方。”
秋璟特别强调,任何地方,因为前些日子把所有的符都卖了,身上什么东西都不剩了,只有卜卦用的三枚铜钱还有那个自己炼着玩的契约铃铛了。
盛染微愣,但还是把手伸进了秋璟的包里,摸到秋璟的包里除了三枚铜钱,也就一个铃铛了,所以拿出来也很容易。
那就是一个小小的铜铃铛,拿着红色的绳子串着的,看着就和普通的铃铛没什么区别,但是却摇不出响声。
不过盛染却没指望这个小铃铛螚帮自己什么,只当是小姑娘胡乱编出的话唬自己的。不过也小心将它收好,塞进了衣袖之间的缝隙里。
“你别小看这个铃铛,它真的很有用的!”秋璟不放心还想嘱咐两句证明自己的铃铛很有用。
一个血人跪在地上,边上有一个沾满了血的铃铛。放大点是在一件满是刑具的行刑室。再大一点是一个花园,一座假山尤为显眼,屹立中央。再大一点是一座府宅的地形,一队队带刀侍卫来回在宅子里巡逻,院内灯火通明。最后是宅外的街道,街上空无一人,夜色朦胧,突然一转,宅子的牌匾赫赫映在眼前——
明府。
右手一直紧紧攥着衣袖,里面一个小小的凸起让他莫名有些安心。
他有些力不从心,手指费力得拽扯着袖口的缝隙,一枚小小的铜铃铛落入手中,心里突然有了安慰,还好他们搜身的时候没将这铃铛搜了去。
忽然想起那日秋璟将铃铛塞给自己的场景——
想起秋璟那时让自己掏这铃铛,信誓旦旦的模样,嘴角无力得扯起一丝笑。
盛染的手缓缓握紧,那枚小小的铜铃铛仿佛要嵌进肉里,铃铛的棱角插进了手掌,血液浸入铃铛。恍然间,盛染像是看到一簇淡淡的红光在掌中绽放,而后终是没了力气,昏死过去。手掌渐渐松开,那沾了血的铃铛泛着红光落到了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掌中血一滴一滴落到铃铛上,一片赤红……
从前的一切都历历在目,但从前的人却再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