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待遇,说她是三岁小孩儿都不为过。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景辞觉得无趣了,扯断手中的那根线,看着那只燕子模样的纸鸢越飞越远,她淡淡道:“回去吧。”
“姑娘,您是不是不开心了。”小霜小跑着追上景辞,“其实王爷也是为了您好,他是……”
“他是想要折断我的翅膀,把我关在笼子里然后看着我垂死挣扎的样子。”
“可,可王爷平日里待你是极好的。”小霜还从未见过九王爷如此重视一个人,竟是要监管她的一举一动,生怕她跑掉似的。
只不过,这样的爱很容易让人感到窒息。
景辞不是很喜欢被人束缚。用她的话来说,我本就是个土匪头子,你要我扛着大刀出去砍人可以,但你让我乖乖的待在府里不出门绝对不行。
入夜后,景辞无力的动动手指,双目怔怔的盯着屋顶。
萧澈霸道的揽住她的腰,“今日去皇宫,我已经和皇帝说了我要娶你的事情,他同意了。”
“皇帝?他是你爹吗?”
他这般轻易就答应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土匪?此事听起来有些荒唐。
“嗯,他应当算是我爹。”萧澈道:“不过他身体不好,现在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了,所以我们得尽早成婚,免得……”
免得守孝三年,他不能早点把小姑娘娶回家。
话说到这里顿住了,萧澈捏捏小景辞的鼻子,“大婚之日定在九月二十八日,可以吗?”
“我,我还没准备,”
景辞感觉腰间一紧,愣是咽下没有说出的话,犹豫片刻才道:“随你。”
她不上心没关系,只要他来准备好所有的事宜便好。
其实萧澈和皇帝的关系并不好。他的母亲是雪国公主,身份尊贵,可最后却被不负责的男人抛弃,最后落得个香消玉殒的瞎唱。
虽说皇帝接回自己流落在雪国的儿子,可这高高在上的帝王不过是为了弥补自己当年对公主的亏欠罢了,并不是真的要对儿子好。
偌大的皇宫,若不是萧澈得慈善的太奶奶养着,恐怕早就没命了。
如今皇帝垂危,太子萧然掌权。此人是萧澈花了无数金钱和势力一手扶持上去的,可以说二者是处于同一阵地。
萧澈将当今朝堂的局势与景辞分析一遍之后,突然问她:“小辞,你想当皇后吗?”
景辞愣住了。刚刚萧澈不是说他是太子的人吗?怎么现在又问她这个问题……
她的后背僵住了,好半天才怯生生的开口:“你是想把我送给太子?”
“你的脑袋瓜子到底在想什么呢。”萧澈重重咬了下她的唇,恶狠狠的说:“你要是敢嫁给别的男子,我就把那个奸夫剁了喂狗!”
好像想象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画面,萧澈将小姑娘搂的更紧,霸道的说:“你是我的。”
“那你刚刚还问我要不要当皇后作甚。”她还以为自己要被卖了呢。
萧澈道:“大多数女子都希望嫁给皇上,所以我想问问你。”
她摇摇头,“我不想。”
“好。”他捏捏小姑娘的耳垂,轻声说:“那我就不当了。”
以他这些年在天朝培养的势力,完全有实力去争夺皇位。
可他一直都没有那个想法,毕竟居高责重,他倒是没有那种成日批阅奏则的心思。加上他家的小辞也不愿去做皇后,所以萧澈彻底放弃了争夺皇位的想法。
自从这夜之后,景辞大概了解了萧澈的势力。可以说,他在地上跺跺脚,整个天朝都能抖上一抖。
所以,她这么个小小的土匪头子,压根不可能反抗的了他。
距离九月二十八日只有十六日了。
景辞好不容易征得萧澈同意,带着小霜出门溜达几圈。
街旁,两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敲打坐在地上敲打着破瓷碗,“穷穷穷,今日穷明日穷永远穷,你穷我穷大家穷。”他们扯着嗓子在唱,引得路人纷纷回头。
景辞听见熟悉的歌谣后停下脚步,这不是土匪山的歌嘛?这是晓龙当年随口瞎编的,成天将这几句挂在嘴上。
当她看向蓬头垢面的乞丐后,立马认出这是自家的两个兄弟。
晓龙晓虎乔装成这样,就是为了见她一面,顺便问问她过得怎样。
景辞知晓自己周边都是有暗卫保护的,故而偏头对小霜道:“我想如厕了,这里可有茅厕?”
小霜汗颜,怎得景姑娘能如此大大咧咧的将如厕这种事情说的这般大声啊。
她轻声回道:“前面的如安客栈有,我带您过去。”
“嗯嗯,不着急,先逛逛吧。”
景辞刻意拖了些时间,待吃完一根糖葫芦之后,这才去往客栈的茅厕中。
晓龙晓虎早已经等候多时,跪地抱拳,压着声音道:“老大,我们终于能见上您一面了!”